徐弦月面色着实说不上好,既憔悴好似又很疲惫,眼里的光都是淡淡的。
他今日一副男装扮相,也是掌柜识的这张面容才能一眼认出。
“东家,那人已经来了,正在楼上,伙计伺候着,您看……”
徐弦月想了想道:“一会演出戏,配合我一下,不可让她瞧出端倪。”
掌柜连连应是。
这边,秋怜就是再蠢笨,也约莫发觉出来,这是他们在用计拖住自己,隐隐有些恼怒:竟然被这贱皮子的花言巧语骗了这么久!
若是回的晚了,如何向贵妃娘娘交差!
意识到这一点,她一把推开面前的伙计,指着他的鼻子道:“少跟我贫嘴,快点把头面取过来,若是耽误了,小心把你送进宫里当差!”
谁都知道宫里当差的男子都是什么人,都是没根的人。
小伙计面色一变,双腿一夹,尴尬赔笑道:“贵客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我,我这就去寻掌柜!”
伙计急吼吼下了楼梯,瞧见了掌柜和徐弦月,哭嚎道:“东家,你可算来了!我真顶不住了。”
徐弦月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三楼有“哒哒”脚步声传来,听着就是软底绣鞋踏在木制台阶上的声响。
徐弦月冲伙计摆摆手,让他退下。看了眼掌柜,向他点点头。
掌柜也不含糊,“咣当”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扯着她的裤腿咧着嗓子道:“东家,不行啊不能这样!”
徐弦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一哆嗦,他着实没想到掌柜入戏这么快,余光看了眼楼上,一双粉色绣鞋停在拐角,不动了,似在偷听。
徐弦月故作叹息:“掌柜的,非我狠心,只是这东西实在留不得,这东西太魔性,你我气运太弱镇不住它。
还是尽快将它脱手转卖他人的好。”
“东家,那是镇店之宝,一百颗东海明珠,一百颗罕见金精石,和五十颗天青石啊!还有好些其他珍品宝石。
旁的不说,就那金精石和天青石可是整个北玄都找不出一颗的,况且这是宫里流出来的,曾经带戴这个都是皇后啊!
尊贵的很,好不容易机缘巧合落在咱们手里,得好好供着啊!”
掌柜越说越激动,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徐弦月好像很害怕被人听到,慌忙让伙计先把门关上,拉着掌柜噔噔噔上了三楼,藏在暗处的秋怜眼露精光,猫着身子悄悄跟了上去。
见他们进了一个包厢,环顾了四周,见无人发现,踮着脚趴在了那个包厢门外。
徐弦月听见了她的细微脚步声,打了个眼色示意继续,掌柜的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东家,那玩意儿金贵,非常金贵!宫里出的呢!”
“掌柜,我也知道,你舍不得。不过这东西收的时候就有传言,非金凤之命压不住它,这东西在宫里“待”久了都有邪性了。
认主的,不是凤命衬不起。
咱这小店,气运太弱,实在是留不得。
自从有了这东西,咱店里的收益都降了不少,前些天我还差点被马车撞了,掌柜的你前些天上山不是也差点被劫匪绑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得都是这东西闹得。”
“啊我……”徐弦月胡话扯的太快,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被徐弦月打断:“后日的此时我会将这个东西送去万宝楼竞拍,价高者得,咱也能赚一笔,转到谁家都无所谓了,总归不是我们倒霉,唉!”
掌柜的瞄看了一眼门口,不确定秋怜有没有抓住重点,又问了一遍:“东家,您是说,后日的此时您就送去万宝楼?”
徐弦月赞许的冲他点点头:“没错,我就再留它几天吧,不能再多了,你要想瞧,这两天瞧个够吧,后日就不知道得多少钱才能瞧着了。
这东西也不是谁都配瞧一眼的,掌柜的,你有福了。”
掌柜的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不住的说“不行啊不行啊。”
秋怜见听不出新东西了,又踮着脚尖下了楼,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楼等着头面。
好半晌,徐弦月亲自捧着盒子递给秋怜:“贵客,对不住让您久等了,这是您要的头面,可别耽误了您的大事。”
秋怜上下扫了她一眼,假装随口提了一句:“你们铺子还有旁的好看的,我替我们主子瞧瞧,也好给你铺子再添上一笔生意。”
掌柜的在一边欲言又止,被徐弦月一眼瞪回。
“不好意思这位贵客,您要的就是最好的,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秋怜气恼,方才还在楼上听他们吵嚷,这掌柜都能瞧,她不能?这分明是瞧不上自己的身份,觉得不配。
可她又不好挑明,万一被人家知道了,以为自己心怀不轨,急着出手或者转卖,那她怎么和贵妃娘娘说啊。
忍着这口气,秋怜“哼”了一声,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里,她还琢磨着,自家贵妃娘娘还头疼封后大典的头面,瞧了多少都不中意,这个东西,不就是天选的凤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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