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得“笃笃”敲门声。
小蝉应声打开房门。
是青阳。
“小蝉姑娘,徐小姐在吗?”
徐弦月应声而至,疑惑道:“青阳,你寻我何事?”
京都三日后有家新的成衣铺子开业。
京都小姐皆是抢着预订定制名额,不知小姐可有意向前去瞧个热闹,王爷手中有五个成衣定制名额呢,可定制五套。说全都给徐小姐。”
徐弦月眼眸半眯,似有所觉。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调虎离山之计。
徐弦月大概明白了什么。
刚想睡觉,青阳就送枕头来了。
她的心里已有成算。
故作单纯的惊喜道:“真的吗?王爷全都给我吗?我可以定做五套?”
青阳方才见她有几息迟疑,还以为自己的借口有什么破绽。
忽而又见的徐弦月这般欣喜若狂的表现,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就说,这么完美无瑕的借口,即便是对京都任何一位贵族小姐那都是十足的诱惑力。
果然,徐小姐也被成功引诱了。
青阳点头如捣蒜,继续加码:
“没错没错,便是宫里两位公主,手头好像也拢共三个名额。
徐小姐,机不可失啊!
可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美意啊!”
徐弦月觉得此时的青阳好像一个不太精明的猎人。
手中捏着一大块自认为肥美香甜的诱饵,冲她招手:来,快来,快到我的陷阱里来。
就好像她幼时常玩的捕雀游戏。粗短树枝支起的竹蓖下,洒落些许引诱雀儿的米粒。
可是呢,此刻她还得如那些雀儿一般,自觉靠近,假意被诱饵深深吸引。
若不然,怎么能让猎人放松警惕,达成她的目的?
她又故意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晚些回来?”
青阳觉得徐弦月真是太乖顺了,这个要求简直正中他的下怀:“可以的可以的,王爷说徐小姐亦是可以在珍馐阁用过晚膳再回王府。”
徐弦月漾起甜甜的笑容:“王爷真好,如此,还请青阳侍卫替我谢过王爷。”
青阳摆手:“无事无事,那三日后,王府门口会有马车,送您过去。”
“嗯,就这么说定了。”
徐弦月送走了自认为大功告成的青阳。
看着他乐颠颠地身影消失在秦越川的书房方向。
她搓了搓已是笑的僵硬的双颊,低声抱怨了一句:“唉,演戏真是累。”
直至此时,徐弦月还真想感叹一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徐弦月美滋滋地折身回了内室。
永安伯爵府
有一身形窈窕,头戴幂篱的女子,端坐前厅。
不知等候了多久。
又是约莫盏茶功夫,方才见得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老者稳步而来。
那女子快步上前,急急唤到:“父亲。”
此刻才取下幂篱,展露真容:
正是容姨娘。
而黑瘦男子正是伯爵府老爷容明光。
“前些日子的传信我已收到,今日来此又是为何。”
男子虽然身为父亲,却无半分亲和语气。
冷如冰霜,寡淡疏离,仿佛面前坐的只是一个普通访客。
“莫不是,他又提了什么条件。”
“不是,家中境况我亦是知晓,今日前来只是想问询父亲,伯爵府可援助徐府多少……银两。”
容明光的面皮好似一张满是皴裂的老树皮。
眉头紧皱,额间的“川”字沟壑更为深刻。
“尚不曾问,徐府亏空多少,竟然需要我伯爵府填补。”
“父亲,并非伯爵府不可。若是可填补此空洞,徐远山允我做徐府二夫人。”
容明光听到这句话,面部表情这才有所松缓。
“可是当真?”
“当真,想必父亲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徐府大夫人被掳匪窝,同山匪一同被带回游城,丢了丑。
娘亲丢脸,那嫡女也是捞不着好果子,刚被容王退了婚。
想必徐远山是想另立夫人,栽培星儿为徐府联一门好姻亲。”
字字句句,有理有据,前些日子的游街容明光也是略有耳闻。
再听闻容姨娘的分析,大抵信了七八分。
“徐府亏空的银两到底是多少?”
“约莫是……”
容姨娘不敢明言,只是怯怯地伸出五根白玉似的手指。
容明光面不改色:
“五百两?”
容姨娘摇头。
容明光面色凝滞,有些艰难道:
“五千两?”
容姨娘还是摇头。
容明光顿时从官帽椅上一跃而起,惊诧道:“莫非是——五万两!”
容姨娘见她如此激动,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容明光大喘粗气,直愣愣又栽回座椅,目光有些呆滞:“五万两……换一个夫人位置……”
容姨娘补充:“还有星儿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