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集市上那冲自己奔来、招摇的三尾蓝狐,冀凉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
昨晚殷姜没有提萧承,那他是不是跟随小雌性一起传送过来的?只是,司烁还怀着崽崽呢。他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冀凉心里略微失落,无奈地看着化成兽形浅蓝头发、雌雄莫辨的青年,“你怎么也来了?”
可接着他的小手指被勾住了??!!
他整个人怔在原地,金色的眸子剧烈骤缩下,手下意识翻转将那柔软给握住,不敢置信地细细摩擦着。
是自家小雌性!他想松手又不舍得,心不在焉地微垂着头,跟萧承叙旧。“家里还好吗?”
萧承扫了下冀凉垂在身侧的手,酸了下,挥手布设下防护罩,“挺好的,姐姐生了一对食铁兽雄崽崽,起名叫团子和圆子。”
冀凉默默地跟着念了下,团圆?
司烁掐了掐冀凉的手,换做是平时,他早就在防护罩升起后将她抱住了,而不是只牵个手。
冀凉顺势松开她,神色淡然,“嗯,确实挺好的。”他内心有些怆然,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跟小雌性没有崽崽,不然……
司烁戳了下须赤,后者立马意会,俩人显形出来。
已经十天没见到小雌性了,原本冀凉就想她念她,抬头看天,月亮像是她的脸庞,星星像是她望着自己欢喜的笑眼,连风声都跟她在对自己撒娇的轻喃。
流浪兽骨子里确实是自私凉薄,他也不例外,能让他心甘情愿献祭半条性命和半数修为的小雌性,肯定是他深爱入骨的。
如今见到她一如既往白皙娇软,处处都是他喜欢的模样,那股思念更像是涨潮的浪花,一波又一波狠狠地涌来拍打。
头一次见到他对自己眉眼清冷,挺直脊背孤零零地站着,司烁心里一点小别扭都没了,微叹口气上前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
司烁满足地喟叹口气:“冀凉,外面好热,还是你身边凉快舒服。我现在肚子卸货了,生了一对雄崽崽,我还以为他们跟小野和呦呦一样,是人形态呢。
白瞎了我磕那么多十六级无属性晶石,这会儿还没睁眼呢!”
小雌性亲昵的抱怨,将冀凉拉回了往日相处的感觉中。他握紧拳头,艰难地说:“司烁,你能过来,是殷姜将事情跟你说了吧?我就知道鸟族嘴碎。”
司烁在哄人呢,琢磨着怎么让他转变下思想,哪怕暂时没有兽印,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大不了等圣雌大会结束后,她再问兽神要恩典,把冀凉的好友加回来,啊呸,是兽印!
但是听他说殷姜嘴碎,她差点没破功,但是萧承不客气哈哈笑出来。
“鸟族,嘴碎?殷姜?!哇哈哈……”
确实,在韦策到来之前,殷姜是家里战力值最高的,加上他是鹰隼族的猎隼,孤傲是刻入骨子里的,谁能将鸟族的嘴碎扣到他头上?
司烁被萧承这不着边的带的到底没绷住,抱着冀凉噗哈哈也跟着笑起来。
须赤侧头看了看后背,自己长了翅膀,算不算鸟?
冀凉微叹口气,忍不住抱住司烁,给她输入灵力,省得待会儿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带打嗝。
“司烁,我现在是流浪兽了,没有兽印能给你了。”他淡淡地说。
这句话跟开关键似的,一下子将司烁的笑给击碎,眼眶里的泪瞬间涌上来。
她记得俩人刚开始,他说:“我兽印还在,给你好不好?”
他说……司烁抬起头,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扒拉下来,看着熟悉的眉眼,手忍不住抚上,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当初他的话:
“我记得有个流浪兽,曾经在我思情期的时候,赖在我的门外不走,跟我说会乖乖的,不让我对流浪兽有偏见。
他说啊,他当游商,就是想要在遇到喜欢的雌性时,大大方方站在她面前,跟她说,他不一样。
他说,他跟支勒一样有情有义,遇到不平事能帮一把是一把……他还说啊,他没有做过恶事,还留着兽印,努力学习为人处世的圆滑……
他更说过,他比别人努力那么多,怎么就不配站在我身边呢?”
说到最后她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当时她不懂得流浪兽有多艰难,更不明白想做一名好的流浪兽到底需要付出多少。
不知道他说的努力,代表什么。
冀凉手颤抖着擦去她的泪,声音也酸涩:“可是,小烁烁,我没有兽印了,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追逐不过去。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司烁捂住他的嘴,“这都不重要,我只问你,冀凉,你真不打算要我了吗?”
小雌性哭得眉梢和鼻尖都泛着粉色,白皙的小脸全是委屈和难过,好似他只要点头,她能哭死给他看。
冀凉喉结上下滚动,眼眶泛红:“我,我怕自己要不起。”
司烁推他,“所以你是打算不要我了?!”
冀凉抱着她不撒手,“小烁烁,我心眼儿小,怕在外跑商的时候,被人泼脏水,即便你信任我,可是日积月累,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会被各种不确定给消磨掉。
我唯一能拿出手的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