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改了想法也是真的。
只是现在这种想法改变,也不需要告诉别人。
至少不需要告诉自己面前的人。
而不远处的Lda还在继续回忆着。
“我记得那个时候其实大家都记不住实习生的名字,先不说是不是自己公司的都不一定能记得,更何况还是医院跑腿的那种实习医生。”Lda想着当时的画面,“而且一般这种大学没毕业的孩子的来公司跑腿,本来就算是一种社会实践,一般大家都为了图方便,随便记个姓,带上前缀就是小王小张这样喊——毕竟都只是帮忙跑个腿,取个外卖的事,谁会记得这些跑腿的名字?”
“可是当时我记得很清楚。”Lda声音停顿了一下。
“那个时候公司高层需要跟药厂和医院的领导人开会,谈合作嘛,本身就需要三方坐在一起,然后那些年轻的实习医生过来给大家送咖啡,很多人可能点点头接过来就算了,但段总您当时甚至记得每一个送咖啡的学生的名字,甚至还会非常礼貌的叫他们"大夫"。”
说到这里Lda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点,好像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了。
并非只是无端的追求,也依然有着自己的一点想法。
“当时那些孩子把咖啡一个一个递到大家手上,”Lda说,“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坐你不远处,也记得当时给你送咖啡的实习医生还穿着白大褂,听说你是领导还有点紧张,战战兢兢的把咖啡递到你手边。”
“你当时接过来笑了一下,还对每一个跟你有过眼神交流的仅仅是实习医生的孩子,都要说一句"谢谢李大夫"。”
Lda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你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明明只是过来跑跑腿,刷个实习记录的甚至没有正经去过医院的实习医生你都会这么称呼他们,感觉你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Lda说,“后来我开完会,在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当时过来送咖啡的几个医院的学生,都在说,尽管只是来这里跑腿,但在听到你这么称呼他们的职业的时候,也依然有一种被尊重的喜悦感。”
“虽然我不是医学专业的,后面说的这些也就是我自己的猜测,但我就是觉得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你因为自己的一些寻常的习惯,的确给过一些学生一点继续坚持和努力下去的动力。”
“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的确是有点执着了。”Lda苦笑着,“所以那时候我觉得就算这样子也没关系,因为你好像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区别,对我而言,我也可以是任何人——直到有了今天的事。”
“我才发现你也会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有区别对待,原来你并不是真的一视同仁,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让你更亲近一点,所以我当时的确是有一些情绪上头,这才站到你面前。”
Lda表情里多了一点苦涩,然后又是再一次的自嘲:“结果我最后听到居然是,我做这一切,竟然只是在向你讨要涨薪。”
段清寒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也不打算更改自己的说辞,只是冷静地看着对方。
“所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真的会让你打破固有的壳子?对她跟对别人都不一样?”Lda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却也知道这些问题无法得到解答,最后只能扯扯嘴角,“算了,我再问下去,是不是连涨薪都没有了?”
“段总要解聘我?会是用什么样的理由呢?我是搞人事的,我甚至可以帮你编一个更好的完美的理由……”
段清寒好像在思考什么,但是Lda不知道。
她只听到段清寒好像是真的赞同了自己的话:“如果你愿意走的话可以算公司违约,具体的薪资补偿可以再多加五个月。”
Lda像是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脸。
半晌,好像发出了一些无奈又不知道怎么办的声音。
“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她说着别过眼,“你之前的不在意都是真的。现在也是。”
“甚至现在都还在谈薪资补偿,我是该说你足够迟钝,还是足够冷漠?”Lda忍不住说,“不对,不是迟钝,你明明都知道的,你不想管。”
“所以你宁可用这样看上去更体面的方式给我做选择,把选择权交到我手上,可实际上你呢?你却好像不会对承担任何事一样。”
段清寒依然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算了,我知道段总是个体面人。”Lda像是最后那个眼神看得终于死心,重新站起来,也扬起下巴,“那你就当做我在给自己讨薪吧。”
段清寒说:“林小姐是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因为这样的事情选择离开。”
“客套话总是你说的好听。”Lda抿着唇,却已经不看他了,“但我的工作规划我自己有数。”
“我不需要跳槽,也不需要被您纡尊降贵安排去什么子公司。”Lda提到工作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还是骄傲的,只是语气刚才相比难免全是失落,“现在是公司最忙的时候,我也不会这个时候趁乱离开。”
“但具体后续会去哪发展,最后到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