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外出打工以后,家里就彻底空荡起来了。
就剩下方宁他们四人,往日的欢声笑语,也全都不见了。
一时间寂寞好多。
不过方宁也来不及伤感,堆积如山的寒假作业让他忙于疲惫应付。
开学就在眼前。
还有这么多寒假作业没动手做完。
着实是让他这个班主任眼中的得意弟子有些尴尬。
早就做完寒假作业的方微,在他面前嘚瑟来嘚瑟去。
方微笑着道:
“叫你总是不急不缓,说日子还很长……可是,我怎么记得明天就是初中部开学了呢?”
方宁眉头紧锁,无奈的说道:“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了?”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方微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走人了。
方宁琢磨了一阵子,咋不不对劲?
这孩子说话怎么一股大人味?
次日开学。
五十班全体上下运气好到逆天。
碰上班主任黄敏毅刚好家里有事情,只叫各科课代表检查寒假作业,然后就匆匆走人处理事情去了。
这让班上一群人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纷纷庆幸说逃过一劫。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快得让他有些迷茫。
每天清晨的日出日落,每个季节的交替,都在你以为时间还漫长的无边,却又在转眼间倏尔而至。
转眼间,蝉鸣夏季也在同学们殷殷期盼中到来。
方宁他们初一的学生还好,不用考虑升学的事情。
反正他们还有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肆意挥霍。
最难熬的应该要算初三党了。
每天有做不完的作业,还有许许多多的考试,还要面对老师和家长的期望。
在这重重压力下寻找前进的方向,有些人学会了坚强,有些人选择了放弃。
人生各有各的选择。
正所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在这期间,地理老师江老头请病假住院了。
据说是晚上喝酒喝醉了,摔断腿,打了骨钉,打上了石膏板。
伤筋动骨一百天,起码要在家里躺半年,休养生息。
这也意味着他长达三四个月的时间不能教方宁他们课程。
课程进度又不能耽误,学校给他们更换了新的老师。
新老师性格严厉,刻板古董,不苟言笑。
以前在地理课堂上能够做的事情,也都被禁止。
在他的课堂上认真听地理课是唯一的选择,时不时还抽查,点人起来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来的,还要站着听课。
于是班上的同学们开始格外的怀念以前地理老师的好了。
失去的东西总是弥足珍贵的。
但直到许久的后来。
地理老师依旧没有回来教他们读书。
有人就去打听了,这一问,才知道地理老师退休了,不用来学校了。
大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小老头其实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以后他们再也见不到这个憨厚可爱,不拘一格的小老头了。
初一下学期。
最后一场期末考试结束。
学生如流水走出校门口,快进到一茬又一茬。
“走了,方宁,我们去爬山吧。”
谭林约了他们去爬羊台山。
“带点水果和零钱,去山上吃,好不容易考完试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羊台山的山上,绿色葱郁。
余乐坐在一块石头上,伸展了疲惫的身子,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时间过的好快啊!”
方宁没有说话,他站在江畔的山头上,俯瞰平海县的全貌。
那一片白色雾绕的朦胧中有蓝色的玉带流淌而过。
像蓝色的玛瑙,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植被,点缀其中。
仿佛拥有无限的可能。
方宁突然朝着山下大声呼喊,“我要做那最自由的鸟!”
这个夏天,平海小城又有了新的变化。
许多新奇的建筑在老城区里铺展开来,如雨后春笋般冒起。
让宅在家一个月没出门的方宁,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天气也日渐炎热起来,街道上的垃圾被清理的干净无比,空气清新。
白晃晃的日光烤得地面升腾着一股股的热浪。
在公交站台等车的人无精打采地坐在站台长椅上,左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能够在家里休息当然是好事情,但是日子总得过下去,想要在家躺着玩那就得有玩得起的资本。
而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资本,所以只能够在这炎炎夏日顶着大太阳出来上班。
炎热的阳光洒在书店地上,夹杂着窗外的蝉鸣。
街道上有清凉打扮的女孩,有匆匆而过的球衣男孩。
他们或是进来,或是徘徊,但总在不经意间路过了你的世界。
要么就是宅在家里打游戏,或在无数个深夜里刷试题,让你既痛苦又无奈。
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平凡中带了点小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