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楚蒙眸子寒厉,思绪很是清明,接着问:“三月前你便见了那人?”
阿骨点头如捣蒜,在他跟前不敢撒半句谎,“大概是有三个月了。”
路云长经楚蒙这么一问,也抓住了关窍,“三月之前我们在去白马镇的路上。”
此时越想越觉得后背寒意上涌,路云长接着道:“这人竟然从三月前就计划到我们来此之事,到底要做什么?”
楚蒙心中千思百转,将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竟然第一个排除的就是路千山。
尽管他做了很多自我否定,心中依然对那人起了怀疑。
太多的线索,太多的人,无法让他再忽视下去。
阿骨哆嗦地躲在路云长身边,完全没有当初那嚣张的样子。
木叔家的四周被不同的探子盯着,有些甚至光明正大地徘徊在院门附近。楚蒙和路云长挟着阿骨站在远处的树下瞧着。
“我独自进去。”楚蒙道:“你带着阿骨藏起来,两日后你和木叔潜入王宫去取天剑,我和于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人应当也在王宫中伺机取剑。”
楚蒙顿了顿,冷声道:“自己小心。”
“好。”路云长点头,道:“你和于兄也小心。”
楚蒙朝木叔家走去,听到这话,揶揄道:“你管好你自己吧!”
路云长无奈摇了摇头,瞧着楚蒙远去的背影,这人真是嘴硬心软。
几方势力凝聚于云中寨皇家祭台之上,风云变幻一触即发。
巫王和王后被王族的近卫兵保护着,巫王倒是气定神闲坐壁上观。
半晌后,巫王才淡淡道:“孤王的两位好儿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随后瞧了瞧大巫,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刀武和刀淳都不言语。大巫“咯咯咯”笑起来,脱下身上的黑袍随手一丢,双手在胸前搓了搓,似乎一下轻松了起来,说得理所应当:“嗯……您一直忌惮于我,难道我就不能想办法自保?”
随后大巫摊开双手,一副认栽的样子,笑道:“您不一直都知道,又和我在这儿做什么君臣离心失望的戏码?”
南巫人信奉蛊神,自来大巫都极受民众爱戴,他们是蛊神派下蛊神的“通灵使者”。
大巫本就是巫王的傀儡而已,若是和君王心不在一处,那么百姓的心也不在一处,自然会让巫王起了铲除之心,另外扶持一个更为忠心的“使者”。
巫王指着刀武,道:“我真是没想到啊,和大巫勾结的人居然是你。”
刀武嗤笑一声:“我也没想到我这窝囊的哥哥居然深藏不露,还是我太年轻,竟然没忍住,还是落了把柄。”
“……”于野和楚蒙这边倒无人管了,可是他们现在不能直接跑,还得给路云长争取时间找到天剑。
刀淳眼睛一直都在于野的身上流转,自然也看到他和楚蒙牵在一起的手,道:“圣女,你别怕,我是真的想娶你。”
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事情都搞不明白呢,你想娶我还真得嫁?真是奇葩!
刀淳说着步步上前,楚蒙将于野护在身后,像是只护妻的老虎,讥诮道:“他是我的人,你怕是想多了。”
“没办法。”刀淳低着头笑起来,表示无所谓,也不计较他俩什么关系,“我就喜欢抢来的东西。”然后手指指向于野,“包括他!”
于野心惊,这大哥竟然来真的!
“你……”于野扶了扶额,“你们南巫王室都是一群奇葩吗?”
“大哥——”刀武道:“你可别吓着他了,弟弟真是没想到你还挺满意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圣女啊。”
刀淳不理他,还在靠近于野,楚蒙手下的落雪剑瞬间横扫而去,刀淳手里的弯刀抵住落雪剑,后翻而出,回到他原先的位置上。
“二王子!”大巫不耐烦他们还有心思闲聊,高声道:“何必同他们在这儿闲聊,此时不起事更待何时!”
刀武冷眼扫向大巫,不言语。
此时王宫之中守卫薄弱。路云长和木叔二人潜伏在王宫附近。
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跃入王宫的高墙之中。
路与长和木叔相视一眼追了上去。
那人在王宫之中轻车熟路,连王宫中巡逻的侍卫换防时辰都了如指掌。
木叔忽然拉住路云长,道:“这是王后的寝殿!”
一般来说,王宫中都有专门的藏宝阁,这巫王竟然将天剑藏在王后的寝殿之中,一来无人猜到此处,二来就算有人知道在王后宫中,也避免波及到巫王的安危。
路云长皱眉,现在是跟进去抢剑还是在外面等着……又或许还有别的密道。
木叔道:“跟进去吧,在里面交手也能避免引来王宫中的侍卫。”
二人不作耽搁,身形如鬼魅般闪入王后的寝殿,寝殿值守的婢女只觉一阵风刮过,以为要起风了,抬头望了望天空。
此时即将日落西山。
祭台上被金色的落日余晖包裹住。如此本应该盛大而热闹的婚礼上,竟然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各怀鬼胎,谁也没有先动手。
于野有些好奇,问道:“你们内斗便内斗,为何一定要找个圣女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