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蒙将头埋在于野的颈窝处摩挲着,道:“阿野。”
“唔……”于野已经被折腾掉了半条命一般,睡意朦胧,小声呢喃着:“睡觉……”
“阿野,我要走了。”楚蒙抬起头,道:“天快亮了。”
“那你快走吧。”于野想翻身,却被他一把掰回来,于野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睁开眼睛,低声道:“楚少主,我求你让我睡会儿吧,不然我要猝死了……”
楚蒙脸上很正经,接着昨夜未说完的话:“于野,木叔就是方子兮,我想这场闹剧或许和乾坤双剑有关,大闹典礼也许会打乱那人的计划,但也许正中那人下怀。无论怎样都拖不了多久,你还记得阿骨吗?”
听到阿骨的名字,于野一骨碌坐起身,“嘶——我把他给忘了,他还被关着呢。”
“你看能不想办法把那小孩儿放出来,或许突破口在他身上。”楚蒙道:“我回去就找方子兮问乾坤双剑的下落,就看他会帮哪边了。”
想要乾坤双剑的不止他们三人,暗处还有一人正虎视眈眈着。
楚蒙很是舍不得,但是天边看着已然泛起霞光,待到天光大亮,再想出王宫便难如登天。
楚蒙紧紧拥抱住于野,在他额角亲了亲。
随后从靴子里拔出他贴身一直带着的匕首,道:“你自己千万小心。”
“好。”于野点了点头,道:“你也是。”
二人不好再耽搁下去,楚蒙拉开窗户一角,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破晓的黑夜之中。
于野握紧手里的匕首,心中那一团乱的思绪让他惴惴不安。他相信只要让他抓住一点线头,一定能抽丝剥茧,破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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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蒙出了王宫之后就急忙去找木叔。
与此同时,路云长也察觉出了木叔的身份,正在套木叔的话。
楚蒙推开木叔家的大门,径直朝木叔走去,冷冷道:“方子兮,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路云长未想到他如此直白,木叔也是面色一怔,随即疑惑道:“方子兮是何人?”
“栖木山林木崖的首徒,你还有位师弟简梵,我们在此之前和你的小师弟见过一面,为了守着你在南巫的秘密,他被人囚禁了四年,如此你还要说自己不知方子兮是何人?”
木叔放下手中切菜的刀,淡淡道:“我不知你说的都是何人,你若是为了那于公子之事,恕我直言,若是你们早点离开,便没有这些事情。”
“哦?”楚蒙道:“那寻静婉你应该认识。”
“不认识。”
木叔果真是打死不愿承认,但是楚蒙没时间和他周旋,“乾坤双剑藏在何处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们进南巫时,阿骨还带回来一个人,阿骨在小南村并不是一个人做事,他一个人也做不到。”
路云长皱眉,心下恍然,他也奇怪,如何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儿能在小南村偷鸡摸狗三月都不被抓住,还有那血藤果更是让人觉得奇怪。
楚蒙将落雪剑拔出剑鞘,手上用劲一掷,插在木叔的脚边,“这是你师父林木崖生前锻造的半成品,后来由你师弟简梵亲手锻造完成,取名‘落雪’,我猜你愿意救我们回来的主要原因便是你认出了这把剑,对吗?方——子——兮!”
木叔抬头向天,紧闭双眼,嘴角抽动了一下,内心似乎还在挣扎。
“木叔。”路云长道:“我们此来并非要将乾坤双剑据为己有,而是如今武林动荡,乾坤双剑出世的消息流走于各个门派,来此之前,我接到我爹的信函,如今不少武林门派为了抢夺此剑已经势如水火了。”
“哼。”木叔轻蔑一笑,“你们如今来找到乾坤双剑,难道就能救武林于水火了?你们取到了,又能保证自己不受私心干扰?”
楚蒙却有私心,他想借由乾坤双剑中的日乾天剑,再加之自己所修习的阳炎心法,或许能与路千山一战,只要为自己的爹娘报了仇,他连自己的命都不稀罕,何况这把破剑。
将来天大地大,或生或死都无所畏惧。
于野,那人的名字如今已经刻在他的心上,所以现在他不仅仅只有报仇雪恨这一件事情。
路云长郑重道:“得此双剑之后,我会带回去交于我父亲的手中,昭告武林‘融剑’!”
“融剑?”木叔以为自己听错了,嗤笑一声:“说得轻巧!”
“不错!”路云长道:“我父亲乃是武林盟主路千山,他绝不会有私心将此剑据为己有,为了缓和武林群雄逐鹿的争斗场面,我爹必定会选择‘融剑’这唯一的方法。”
木叔沉默和许久,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的两个少年,半晌后似乎被他这话打动了,眉头舒展,笑道:“如今便是我答应了此事,你们想取剑也是难如登天。”
楚蒙道:“此话何意?”
“世人皆知乾坤双剑,却不知这对剑沾染了无数的鲜血。”木叔似是感慨,又似难过:“师祖打造此双剑时本是为了彰显我栖木山的名声,此剑一出,便有无数人上山求见,最终日乾天剑落于前朝的一位将军手中。”
“他挟此剑前来南巫坐镇,斩杀无数南巫将士。新剑开刃,全凭使用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