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得了银子,又抓住了心头大患,于是相继离去。
李实和村长留着,问道:“今夜,你们要不……”
于野猜到他们的心思,笑道:“村长放心,我们还住那个破屋子去,就不打搅了。”
父子两个都觉得不好意思,但又不想留陌生人过夜,于野说得如此直白,嘴上客气了两句便回家去了。
路云长拧着男孩的胳膊不让他乱动,道:“于兄,这小孩儿看着是受伤了。”
于野走近了几步,伸手去看男孩的臂膀,那男孩竟然张嘴就咬住了于野的手腕。
“小屁孩!”于野吃痛大叫起来。
楚蒙见状,拔出落雪剑就欲杀了他,于野忍痛拦住楚蒙,把手从他嘴里拽了出来,路云长将那男孩拉远两步。
楚蒙抓起于野的手,还好只是破了点皮,楚蒙气道:“你还帮他?手不要了吗!”
路云长向楚蒙丢过去一个小瓷瓶,楚蒙接住给他上药。
男孩咧嘴骂道:“我都十五岁了!你才是小屁孩!”
楚蒙眼神阴鸷看向男孩,男孩立时让楚蒙的眼神给吓住了,仰着头不发一言。
于野的伤口处理好了,朝那男孩走去,居高临下问道:“喂,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哼!”男孩盯着于野的面颊道:“小白脸!”
“欸!”于野不乐意了,本来见他人小,又受了伤,还想给他看上,没承想是个倔种!
“很懂中原话嘛,看来没抓错你。”
男孩上下看了看于野,道:“你们中原人,都是坏人!一肚子坏水!”
“嘿!”于野抬手就要揍他,“你还骂人,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交给村长,明天指不定给你扒光了游街示众!”
男孩嘴巴动了动,自知是被于野救了,还犟嘴:“我,我不怕……”
“于兄,你就别吓唬小孩子了。”路云长无奈笑了一下,劝那男孩,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你带个路。”
“你们想过巫鬼岭?”男孩狐疑道。
“明知故问!”楚蒙不耐烦哄着小孩,冷声道:“你老老实实带我们进入南巫,我们便放了你。”
“不带!”男孩对着楚蒙扬起下巴,大有宁死不屈之态。
本来这小孩是有所松动的,他察觉到路云长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也不怕楚蒙了,看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于野拉住要发火的楚蒙,嘿嘿一笑,道:“不带也行,我们花银子将你从村长手里换出来,你再想偷鸡摸狗还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于野来回走了两步,像是深思熟虑过,“要不这样,你把银子还我们,我们放了你,如何?”
“我,我没银子!”
于野点头,深明大义道:“没银子也行,你得告诉我们你偷这么多鸡鸭做什么。”
男孩一愣,嗫嚅了半天,道:“没,没什么,我自己吃不行啊。”
“路大哥,你先放开他吧。”
男孩看着于野有些犹豫,就这么放了他?
“看我干什么!”于野道:“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弄的。”
路云长放开男孩,但是没让他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柔声道:“我们会放了你,但是你先随我们去将伤口处理一下。”
“哦。”男孩没再反驳,乖乖跟着他们去了村外的破旧茅草屋。
楚蒙冷脸坐在一旁,于野的手被男孩咬伤了,路云长帮男孩脱下衣服,露出上身。
“你这怎么这么多伤口?”于野凑着火光看去,咋舌道:“你家里人呢?就让你这么乱跑?”
男孩低头不言,大滴大滴的泪水忍不住落下,打湿了裤子。
先前夜色昏暗看不清,现在凑着火堆的光,男孩身上瘦骨嶙峋,衣衫破旧有很多补丁,针脚细密,显然是家里有亲人时常给他缝补。
只是现在不知经历了什么,衣衫又脏又破,还有不少干涸的血渍。
男孩抬起脏手就要胡乱擦泪水。
于野递过去一方干净的帕子,于心不忍,道:“喏,你手上还有伤口,沾了眼泪会很疼的。”
“谢谢。”男孩终于收起浑身的防备和尖刺,接过于野的帕子,喃喃道:“我,我叫阿骨。”
这孩子一提家里人就哭,看来有点事情。
于野方才被咬的火气也消了,轻声问:“家里人出什么事了?你这伤口看着也不是一天的。”
阿骨终于擦干眼泪抬起头,看着于野,道:“我,我阿妈快死了,大巫说,他说要巫鬼岭里的灵药才能救。”
路云长给阿骨包扎好伤口,疑惑道:“你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的?”
阿骨点点头。
于野和路云长都很惊讶,这巫鬼岭有各种诡秘的传闻,大多都是有去无回,这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如何能一个人穿越巫鬼岭。
楚蒙忽然道:“大巫是何人?”
于野听他这么问,抓住了关键,期待了起来,说不定这人会解蛊。
阿骨穿好衣服,路云长又给他递了些干粮,“你吃吧,我刚听见你肚子叫了。”
阿骨狼吞虎咽地吃了半个饼,又喝了些水,抹了抹嘴才道:“我不能和你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