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予已经年近七十,楚蒙的爹娘便是在世也不过四五十,她能如此熟稔称呼楚遥之,只能说明当年楚遥之不仅来过姑苏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华予又转而问于野:“你呢?可知我为何叫你也来?”
于野心道,你可别卖关子了,我这读过小说的人都不知道于野能和姑苏有什么关系。
“那您叫我来,难不成我父母您也认识。”
墨华予朗声一笑,话自不用多说,这让于野一愣,问道:“还真是啊。”
“是,老身从阳儿那里得知你是玉苍派于崈的儿子,便想起当年的一桩事。”墨华予略沉吟片刻,道:“你的母亲闺名洛卿儿,祖上江南人士,洛家曾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户,嫡系一脉只得了你母亲这一个女儿,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继去世后,她独自打理偌大家业,认识于崈后便将产业都带入了于家,这才成就你父亲建立玉苍派。”
于家的产业都是得益于洛卿儿,这个于野是知道的,可洛卿儿出身江南和剧情有什么关系?
楚蒙问道:“您想说什么?”
“莫急。”墨华予摆了摆手,示意楚蒙安静听。
“你的爹娘已经故去二十多年了。”墨华予似是有些伤感,转而又说起了楚蒙的爹娘,让他们二人都有些摸不着这老太太想说什么。
“洛卿儿有个旁支的表姐,名叫‘洛沁儿’,姿容绝艳,前朝一位大臣路遇此地便欲进献给前朝皇帝。后来因二人名字极为相近,几多波折,你娘便早早嫁给了你爹。这些事情先不提。”
楚蒙但觉各种细节有些出入,却并不着急着问,只沉默听着。他陡然意识到,若是要和于野在一起,姑姑定会反对,可上次姑姑竟然没有对于野起反感之意。
姑姑到底怎么想?
于野却不知还有这段关系。
茶摊老板前来倒茶,二人相视一笑,墨华予接着道:“楚遥之曾在江南养伤。那老酒鬼不愿救楚遥之,花暗香求了三次,最后将那老酒鬼打服了绑去医治你爹,这又是另一段往事了。”
观之沈醉的性子便知他的师父也是个傲慢的人。
于野暗自咋舌,花暗香当真是女中豪杰,竟然将人打了还绑过去。
墨华予又转回话题,道:“洛沁儿早年便对楚遥之一见倾心,出了入宫之事后,她要楚遥之带她远走高飞。遥之一心只有香儿,必然遭到拒绝,后又结拜了兄妹,伤好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姑苏。”
这话中之意让楚蒙反感,再怎么说,洛沁儿将他养育成人,他也不会断然相信外人的片面之词。
楚蒙冷声道:“这各种旁枝末节谁知真假?”
“老身是花暗香的师父,自然知道,你父亲还曾在老身面前发誓,永不负你娘,洛沁儿和你爹结拜兄妹也是老身提出来的。”墨华予似有不悦,道:“长辈闲事,老身本不应道与你们,可我得知,香儿竟然还有一子尚在人世……”
楚蒙面露怒意,霍然站起身,道:“姑姑与我有养育之恩,就算您是我娘的师父,为何我娘生我之事你却不知晓?!”
“这……”墨华予一时被问住。
墨华予叹息,思及当年她也确实甚少关心这个徒儿,心下愧疚,“说来也是我的错,可你如何会认她为姑姑?”
楚蒙不欲多说,便要甩袖而去,于野急忙拉住他,对墨华予笑道:“老前辈,您别生气,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
楚蒙转身怒视着他,于野赔笑道:“话还没说完,说完再走也不迟。”
楚蒙果然还是看在于野的面子上坐了下来。
于野道:“我先前奇怪,我们在系水镇耽搁那么久,御风楼的探子是江湖一等一的,朗天逸如何没追去系水镇,倒追来了姑苏城。”
墨华予叹息,“我却还未说完的便是此事了。”
说罢,从袖中掏出两封信,交予于野手上。
“朗天逸来姑苏城是专程来找我打听九仪门的凡清夫人,问她的出处。”
于野打开两封信,一封是梅御风的,另一封是苏拂的,二者字迹相同,可见苏拂的信是拓写出来的。
于野看完信后递给楚蒙,沉思片刻,忽道:“我明白了。”
墨华予不解,“你明白什么了?”
路千山和俞覃子在少阳城就开始查凡清夫人的底细,梅御风通过苏拂的事知道,苏拂一定是在当年见过楚遥之和花暗香。最终查到墨华予身上。
楚蒙如此生气,定是凡清夫人和墨华予说的往事不一样。不用多想也是凡清夫人撒了谎。
洛沁儿和洛卿儿若是堂姐妹,算起来凡清夫人应当是于野的姨母。这倒是让于野哭笑不得。
原来玉苍派灭门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梅御风派朗天逸前来找墨华予,应当也是为了让墨华予将往事告知楚蒙。
往事的真相如何衡量,便只有看他的造化,不得不说,于野站在旁观者知道路千山是真的费尽心思想要拉楚蒙回头是岸。
“我明白什么并不重要。”于野顿了顿,道:“苏拂应该是知道些什么,被人灭口了。”
于野心知此事只能点,不能直说,楚蒙这人,若不是他自己亲眼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