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双颊通红,浑身似火,不停地呢喃着要水喝。
房内只有楚蒙和闻人鹊,他们将简梵夫妻二人,还有刘秀才一齐捆绑在院子里,路云长和梅映雪正在外面看着。
楚蒙不断地给于野输入真气,然而蛊虫已经开始躁动起来,内力一点作用都不起。
“你到底有没有用?”闻人鹊焦急万分,急道:“你先歇会儿,我来。”
“你出去。”
闻人鹊听到这三个字,顿时上来火气,道:“输真气已经没用了,我会点针灸,你让开!”
楚蒙嘴角动了动,又看到于野此刻煎熬难耐,被捆住的双手不停地挣扎,再这样下去绳子只会伤到他。
楚蒙犹豫地看着闻人鹊,深呼一口气收回真气。
“你抓住他的双手,不要让他乱动。”
闻人鹊将于野扶坐起来,楚蒙从正面抓紧他的双手。闻人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一排排细细的银针,找准穴位刺下。
每刺一下穴位,于野都能安定一点。
一炷香后,终于结束,闻人鹊收起银针,道:“只能暂时让他昏睡过去,还得让简大娘说出如何解蛊。”
楚蒙沉吟不语,扶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于野躺回床上,掖好被子,面含杀气地提剑出门。
路云长和梅映雪见他们二人出来,关切地问:“于兄怎么样了?”
“这到底是什么蛊,为何会让人浑身发热,神思混乱?”
“那就要问她!”楚蒙的落雪剑指向被绑在地上的寻静婉。
寻静婉此时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她不愿意和简梵在一起,两个人中间隔着大半个院子,简梵的眸子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
寻静婉嗤笑一声,抬头看着闻人鹊,道:“有办法,但是只是暂时的,不过。”
“不过什么?”楚蒙心中已有八分确定那蛊虫的作用,如今看到寻静婉如此看着闻人鹊便更加确信了。
其他人也看到寻静婉自于野蛊虫发作之后总是看着闻人鹊,再从这整件事情来推测,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思量,虽未商议,但他们确实都想到一处了。
“不急。”寻静婉道:“他还能挨两天。”
“简大娘。”梅映雪走过来,温柔道:“请您说出方法,此事我们便不再追究,立刻离开系水镇。”
简大娘笑看着梅映雪和路云长,道:“你们二人是真心相爱吗?”
路云长上前握住梅映雪的手,坚定道:“此生不渝。”
“那你们可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寻静婉摆动了一下酸麻的腿,“我压抑了这些年,总想要找人说说,可是他们都怕我,只有外地人什么都不知道。”
梅映雪想上前,路云长拉住她的手紧了紧,梅映雪温柔地看着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梅映雪掏出自己的帕子,蹲下身,轻柔地替寻静婉擦去眼角的泪水,道:“我叫您婉姨可好?”
寻静婉抬头惊愕地看着梅映雪,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就好之前那个疯魔执着的寻静婉消失了,她只是一个寻常的邻家妇人。
“您不说话,那我便当您答应了。婉姨,你说吧,我听着。”
寻静婉突然泪水决堤而下,放声哭了起来,屈起膝盖,被绑着的双手捂着脸颊,这个动作好像是在逃避,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楚蒙受不了这哭哭啼啼,磨磨唧唧的场面。梅映雪感觉到大家有些着急,轻声道:“你们先别着急。”
“其实,婉姨并不是真的那么坏。”梅映雪轻轻拍着寻静婉的肩头,道:“您说罢,也许说出来会好受点。”
寻静婉的哭声持续了一炷香,似乎要将此生所有的委屈都哭尽了才罢休。
“大概是多少年前。”寻静婉抬起头,自己用手擦干眼泪,淡淡讲述:“我也记不清楚了。那时候我还在南巫,自小无父无母。南巫闭塞落后,生活艰难,我曾碰见一个中原而来的先生。他给我讲述了中原的辽阔和富裕繁盛,于是想去中原看看的想法就一直在我心里。”
百年之前,南巫和中原国在两国的交界处“巫鬼岭”曾经发生过一场持续五年的战争。最终战争结束,巫鬼岭也成为数以万计将士们的埋骨之地。
战场之中尸骸遍野,根本无法清扫。
天长日久,两国人都不再踏足此地,渐渐地巫鬼岭便成了“鬼岭”“埋骨岭”,传说是冤魂聚集之地,山中常年阴暗潮湿,滋阴出不少毒虫浴鬼火而生,奇毒无比。
也有人说,巫鬼岭中常有食人骨而生的猛兽,凡是想要穿越巫鬼岭的人都会成为其口中餐食。
中原和南巫自此之后便再无往来和战争。
寻静婉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待了一月,这一个月她怎么也绕不出巫鬼岭,回头的路也找不到。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最绝望的时候她遇见了楚蒙的爹娘,楚遥之和花暗香。
“遥之,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小孩?”
“是,走,咱们去看看。”
楚遥之和花暗香本想去南巫寻人,谁知到了巫鬼岭后就乱了方向。偏巧遇到了要出南巫的寻静婉。
寻静婉那时已经精疲力竭、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