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你别打,你听我说——”于野被洛卿儿一个胭脂瓶砸得眼冒金星,额头瞬间鼓起一个大包,脚下拼命往客栈后院里跑。
“你要你老娘命根子呢?”洛卿儿边追边骂:“就该让你哥打断你的腿!你是要我玉苍派倾家荡产吗!”
洛卿儿发起飙来还真是悍妇骂街,凶猛无比,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柔贤淑。
“娘!我错了。”于野见事情不能闹大,万一让于文书知道,别说一百万两,一两都拿不到,于是心一横不跑了,捂着受伤的额头回身扑过去跪下哭得稀里哗啦:“娘,我真遇到急事了,不然我哪儿敢问您要这么多,您不帮我,那我,那我——我就撞死算了!”
真不愧是戏精上身,眼泪是说掉就掉,一点不带作假,哭的那个悲恸啊。
这招果然拿捏到洛卿儿的七寸,心里一软,蹲下抱着于野,柔声劝慰:“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阿野呀,你出什么事情得跟家里说啊,你这不是吓你娘吗?你要是怕你大哥打你,娘去跟你爹说!”
“娘——”于野拉住要起身去找于崈的洛卿儿,为难道:“这事儿儿子不好意思开口,求娘别问了,只要娘帮帮忙,日后我一定能还回来。我发誓!”
于野见洛卿儿有一丝丝松动,于是眼泪又啪啪掉下来,指天誓地道:“若是我于野骗娘洛卿儿,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被扔到山里让野狗啃食——”
还好电视剧、小说看得多,毒誓张口就来。
洛卿儿哪里听得这种毒誓,赶忙捂住儿子的嘴,抱住儿子,拍着于野的后背道:“好了,娘答应你,为了点银子,何苦发这么毒的誓,叫漫天神佛听了去,日后真应了怎么办?这不是要娘的命吗?”
洛卿儿说着也流下泪水。
于野抹着眼泪,低声道:“多谢娘。”
“你先别谢我!”洛卿儿嗅到了一丝可疑,正经八百问道:“老实说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于野无奈,只好说一点实话,外加撒娇:“真的有用,算是买命,娘求你了,我真没骗人,就给一百万两。”
洛卿儿将信将疑:“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将这事儿告诉你爹和大哥,看你大哥不打断你的腿!”
“一定!”于野连忙点头,皱眉委屈道:“你们是对我的腿是有多深的执念啊?这腿就非断不可吗?”
几乎每日一次断腿警告,一开始还很怕,后来真不好说他们都是什么癖好。
“你呀!”洛卿儿将于野从地上拉起来道:“一百万两现银不是一两日能拿出来的,而且容易叫你爹发现,这样吧,娘尽量准备,你什么时候要?”
一千万两确实胡说,但是这一百万两可不是张口就来,账本不是白看的,而且他还有系统帮助,二十日能拿出来一百万两的现银还是轻轻松松。
“二十日!”于野道:“放在落霞城的铺子里就成。”
“哎!”洛卿儿瞪了一眼于野唠叨起来:“你瞧瞧你哥哥多稳重踏实,娶的娘子又乖巧懂事,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婚定下性子,老老实实帮你爹打理家业,再不济在玉苍山里好好待着也成啊。”
“媳妇一定找。”于野推着洛卿儿往屋子里走:“现在正事儿要紧,做完任务,一定回去给您生一大堆孙子成婚膝下——”
楚蒙就躺在刚才于野和他娘演戏哭得无比悲恸的水榭亭子上面,嘴里叼着一根杂草,望着天空喃喃想着:唱戏的都没你会哭,娶妻生子,承欢膝下?想得挺美——不过看在你为了替我找银子的份儿上,可以暂时不杀你。
狡诈!楚蒙坐起身吐了嘴里的杂草,翻身下了屋顶,他也该离开少阳城了。
银子的事情总算解决了,只是不知道一百万两到底够不够,现在最难办的事情是续心丹的任务。
穿进书里的这些日子,于野发现故事节奏虽然都是跟着原书走,可是很多细节在书里并没有描写,所以御风楼到底是什么情况还真的不好说。
于野住着自己家的客栈,一直都还不知道叫什么,站在客栈门口大街上,身旁熙熙攘攘的行人,他抬头看着牌匾“缘来客栈”,进进出出的玉苍派弟子正在往马车上装行囊,还有些其他江湖散客有些提着兵器、包袱入住,有些准备离去。
“哎,下一站久鹿城御风楼。”于野犯愁,自己不会功夫,那拈花摧云手又自学的不到家,抓着于明明同行吧,难免让他给于文书通风报信,走到半道就被逮回玉苍山,系统给了地图,玉苍山在南边,久鹿城在北边,万一被抓回去,任务完不成也得噶了。
“于兄?我还当你们已经出发回玉苍山了,怎么今日不准备走了?”路云长突然出现在身后。
“阿西吧,你要吓死谁?”于野拍了拍胸口,最近他是真的好容易被惊吓到,见到路云长眼前一亮,对啊,路云长的下一站是久鹿城拜师学艺,于是嘿嘿一笑,道:“路兄——”
“你怎得笑得如此不怀好意?还有你这额头怎么了?”路云长抖了抖肩膀,摆手道:“我只是来看看,顺便给你送行,见你安好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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