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自己拦不住他,便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看着他要开灯,瞬间暴躁了,“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到处乱碰别人东西呢,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女人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让他停下来,谁知却被陆祁安嫌弃地瞪了一眼,随后他一个用力,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余染站在门口,犹豫不定,看着如此反常的他,“祁安,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屋里显然没有她要找的人。
难不成是他们找错地方了?
然而,陆祁安的态度异常坚定,“小余,我们不能走。”
他猛地按下墙上的开关,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女人下意识伸手遮挡着眼睛,等眼睛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才放下手。
有了灯光的加持,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泛黄的墙面缺少了不少墙皮,屋子里的家具上也覆上了一层薄灰,未吃完的泡面到处都是,就连床上铺的床单都烂了好几个洞。
“是合同!”
余染瞟到矮桌上的那一摞凌乱的文件,一眼就瞟见了熟悉的合同。
那个合同,她见得太多了,仅仅几张决定着每个孩子命运的纸张,不知道是她多少年的噩梦。
女人眼见余染要进来,眼疾手快地将那些文件抓起来,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你就是带走宋郁的那个人,宋郁现在在哪?”
余染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监控里的人重叠在一起,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她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宋郁?谁是宋郁?”女人挑衅的瞟了一眼余染,随后散漫的坐到床上。
“你……”
余染走进房内,刚想要和她对峙,却被陆祁安挡在面前,“你还真是什么都敢用,变成这样子也是活该。”
女人一僵,看着地上的几只试管瞬间了然,她嗤笑一声,“你好像很懂?”
陆祁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冷漠无比,“算不上太懂,我只知道这东西断用一次便能要人的性命,你还真是挺有勇气的。”
女人被他的眼神盯地有些不自然,勉强勾出一抹笑容,“无碍,我有钱。”
“因为宋郁?”陆祁安试探性问道。
话音落下,女人没了声音。
她不紧不慢地从床上摸索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当着两个人的面淡定的抽起来。
“我重复半天了,我不认识他。”
这时,余染急冲冲地站到她面前,拿出手机摆在她面前,“这你又怎么解释,中午就是你把他带走的。”
女人用余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她带走宋郁的画面。
她猛地吸了一口烟,哑着嗓子说道:“那他也是跟我走了,对吗?”
余染一听她默认了,情绪明显变得有些激动,就连嗓音都跟着变高了许多,“他现在在哪里?”
女人仰着头,一口浓烟吐在了余染的脸上,眉宇间尽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感,“你是他的谁?凭什么在这质问我?”
余染撩了撩眼前的烟雾,直视着女人,“那你也不是他的妈妈,凭什么想把他送走就送走,想接回来就接回来。”
她的语气又轻又犀利,却引得女人一阵嘲笑。
她嘲讽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凭什么?凭我是他小姨,凭她妈妈死前将他托付给我,我是他的亲人,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这掺和别人的家事?”
“他是你的亲人,你还这样子对他,你算什么亲人?”
余染愤怒地瞪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这时女人缓慢站起身,夹着香烟的手指顶了顶余染的肩膀,“我算不算,用不着你来说。”
“你……”
陆祁安将余染拉向自己的身边,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在女人碰到余染的那一瞬间骤然发生了变化。
他拧紧着眉,温润的脸上尽是冷漠,“你算不算,就交给法律来定夺吧,既然你不想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出来。”
听到法律两字时,女人的神色明显变了,她情绪有些激动,“你……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
陆祁安挑了挑眉,神情异常淡定,“很快,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女人低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她掐断手里的烟,咬牙切齿道,“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就说了他是个害人精,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衣柜走去。
看她拿出几件衣服装进包里,余染便要上前阻拦,“你要去哪里,你还没告诉我宋郁在哪。”
身后的陆祁安却突然拉住她,余染不解的望向他,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耐人寻味。
就在此时,楼外响起了一阵刺耳响亮的警铃,余染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竟然报了警......
而另一边的女人显然没有好到哪去,一时吓得惊慌失措,“你们......你们报了警。”
“我想,你对那里应该不陌生吧。”陆祁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你不说,总会有人逼你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