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咬了咬嘴唇,学着他的模样,不作回答,而是说道:“岑让,我想说一些会让你觉得不高兴的话。”
岑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挑了挑眉,“那你还要说?”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不紧不慢道:“因为是陆祁安的事……所以必须要说。”
岑让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后,一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不听。”
“别呀,你必须得听,你听我说,好不好?”
余染急了,小脸垮着,委委屈屈地看着岑让,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欺负她了。
岑让又头疼又烦躁,他对喝了酒的余染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他睨着她,佯装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说。”
听到他同意了, 余染这才松开了双手,然后改换位置,双臂缠绕住他的脖子,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睫毛一眨一眨地回忆着过往。
接下来,余染便开始讲起她和陈宇恒的故事:
“在这之前,我想先和你说声对不起,我说过你对我来说是特例,其实...我是把他给忘记了......”
“他的妈妈曾领养过我,她待我就像亲女儿一样,给我买小裙子,买玩具,做我爱吃的东西,最重要的一点......”
“她是一名心理医生,那时候的我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每次都会被吓醒、吓哭,是她每次都来到我的身边,安抚我极其脆弱的情绪。”
“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想,我现在不会活得这么坚强。”
“也是因为她,把陆祁安推到了我身边。”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是怕他的,怕他会欺负我。”
“那段时间,我大病初愈,身体烙下许多毛病,如果不是有他们,我也许……”
说到这里,余染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没有他们,她想,她会死掉的。
而这份伤感她不愿意告诉岑让。
她不想让他多想,不想让他分担这份阔别数年的悲怆情绪。
余染再度开口,声音已没有之前那般的脆生,而是无比的嘶哑,“后来干妈癌症晚期离开了我们,我们两人又回到了福利院,他照顾了我两年,保护了我两年,最后是被他爸爸接回了家……”
“随着时间渐渐长大,我已经习惯了忘记他,因为我认为我们不会再相见……”
“岑让,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他对我来说,只是家人,是哥哥,你懂吗,他和你不一样。”
余染说完,两人落得一片安静。
岑让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仿佛陷入沉思,他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他?”
他的声音极淡,极其不自然,似是一阵风吹过,便会支离破碎。
因为心里已经快要塌陷,支撑他唯一的面具也要四分五裂。
他说的谢谢,是发自内心的谢谢。
他的声音是破碎的,眼神是破碎的,就连他拖住余染的手臂都已然没了力气。
以前听她说到自己的小时候,他还能竭尽全力地装作若无其事。
可是这一次……
不行了。
是因为他们,才有了现在的余染。
是因为他们,才让他有机会看到了现在的余染。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陆祁安……
就不会有现在的余染。
那他努力活着的这些年又有什么意义?
心,很痛。
那种感觉比别人用刀子捅了他都难受。
余染沉浸在回忆里,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岑让的变化,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过两天,我带你一起和他吃个饭怎么样?”
岑让抱着她走进电梯,声音依旧低沉,“你想让我去?”
“嗯。”
“你想让我去,那我就去。”
余染平静抬眸,与岑让的视线对上,看着他眼里的阴霾尽数散去,知道他对陆祁安有所释然,便继续说道,“岑让,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和你说。”
岑让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应她,反而是将她压在电梯壁上。
两人略微平视,他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涌动着一股温柔的情愫,“可不可以缓一缓?”
“嗯?”
下一刻,余染都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吻便不容拒绝的落了下来。
“你...别...这...这是电梯啊,有...有监控......”
吻,温柔而缠绵。
岑让轻轻地吸吮着她的柔软的唇瓣,淡淡酒香萦绕在二人鼻尖。
一点一点的舔舐,一分一分的滚烫。
两人呼吸交缠,缱绻万分。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胆子大了些,余染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
两人的身体线条紧紧嵌合,丝丝情欲不可收拾地泛滥开来,彼此间的气息愈发缭乱。
“叮。”
电梯到了。
“岑让,快放我下来,到家了。”
男人充耳不闻,只是微微离开她的唇,低低地叹息,“腿......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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