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话里有话,余染下意识抬眸,与他那双道不出情绪的黑眸目光交接,“我们可以谈工作吗?”
“你继续问。”
“西服想做什么……”
男人缓缓启唇,再一次打断她,“我说了,西服没什么要求,我只对衬衫有那一点要求。”
余染咬了咬红唇,脸色窘迫,“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陈宇恒低低一笑,“你怕我刁难你?”
“不是……”
陈宇恒拿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一口。
淡淡的茶香味似是在平复着他内心的烦乱,只听他漫不经心道:“也就四个月,不至于什么都忘了吧。”
她以前从来都不问他的喜好。
每每做出来的衣服又是极其衬他的心。
看他一直谈及以前,余染是真不想再面对他,她站起身,淡回,“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余染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他一直谈及两人之前那段不堪的关系有什么目的。
她只知道,自己很想逃,很想赶紧离开这里。
看着余染走出包厢,陈宇恒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来到她的座位前。
以前,两人是椅子挨椅子的距离,现在,他们却各执东西一方。
他知道她很抵触别人的接近,包括他,在岑让没出现之前,他虽怕过,但却有十足的信心。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一天,即使她再抵触,她还是会忍住心里的不适站在他的身边。
这是他和别人的区别。
他曾经以为,她这是喜欢他,是爱他。
但后来,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不明白,岑让凭什么可以?
他可以牵她的手,可以抱她……
凭什么?
说实话,他嫉妒又不甘。
他拿起余染刚刚用过的茶杯,看着她的唇刚才碰触的地方。
他的唇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要疯了……
以前只想拼命地在她身上得到一丝美好,可结果往往不尽人意。
而现在,只是碰了一下她用过的东西,他的心就满足的不得了。
所以陈宇恒,你是怎么推开的余染?
就在他准备返回座位时,寂静的包厢里响了一道熟悉的手机铃声。
是余染的。
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上赫然写着岑让两个字。
他睨了一眼门口,眸光变得幽深,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先出声,“余染。”
“她不在。”陈宇恒浅笑。
听着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他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岑总,别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片刻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冰冷的声音,“余染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
“你说呢?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我这?”
陈宇恒举起手里的茶杯,端详着,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刚分手四个月,不是四年。”
“不用你提醒。”岑让冷声道。
下一秒,陈宇恒握紧手里的杯子,好不甘心,“岑让,不是只有你会趁虚而入。”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岑让语气平平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陈宇恒垂下眸子,面无表情,随后淡定地将通话记录删除,把手机重新放回原位置。
第一次正面交锋,他没输。
岑让,日子还长,我们总会有个赢得余染的胜利者。
等余染再回到包厢时,里面原本坐着的人已不在。
老板娘进来告诉她,陈宇恒已经走了。
余染心里松了一口气,走了也好,省得和他沟通那么费劲。
她拿起手机准备离开,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用的茶杯不见了。
她以为是老板娘收走了,等再看向陈宇恒那边时,茶具都还在。
那她的茶杯呢?
m国。
挂断电话,岑让盯着黑屏的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陈宇恒的话,如同魔咒,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岑让,不是只有你会趁虚而入。】
他的一字一句都在刺激着岑让几近绷直的神经。
他趁虚而入?
不算是,他只是未雨绸缪。
是陈宇恒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他,又怎么会轻易给他这个机会。
敲门声响起,周远推门而入。
“岑让,会议那边都准备好了,你……”
周远说着,打量了下男人的神色,发现他情绪不对时,立马止住了嘴。
“你怎么了?”
岑让手里紧握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而脸色沉得似阴霾,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查一下余染这几天去过哪,都见了谁。”
周远了然,“我知道了。”
他一个字都不敢再说,转身离开办公室,小心地合上门。
见他出来,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凑过来,“远哥,岑总怎么说?”
“会议取消。”
男人吃惊,“取消?怎么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