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十指紧扣,他的掌心宽厚而温热。
黑夜里,灯火中,他们一起走过。
她低头看着手指上那颗粉色的石头,再看看身旁摊位上售卖的闪闪发亮的荧光戒指,不禁笑出了声。
他温柔地看她,“这么开心?”
她并不掩饰,把手往他眼前一伸,“这个戴起来像玩具。”
他顿了顿,语气依然那么温和,“也就你把它当玩具。”
“我瞧着和那边两元一个的差不多。”
他乐了,“以后每年给你买一个玩具,两个也行。”
她语气很平淡,“不用,太费钱了,你挣钱也不容易。”
他笑得很爽朗,这些日子以来难得如此开心,“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嗯?”她一下子回过味来,故意嘴硬道:“我只是不想你掉进人家的营销陷阱里。外面的人是怎么哄你买它的?顾总?顾总裁?顾大老板?”
“没有谁哄得了我。”他紧了紧指间的力道,挑着眉,“这个回答满意吗?”
她嘴边漾着笑,忽见他肩头的落叶,停下脚步,用手轻轻掸去,动作熟稔得像是练习了很多次。
他忍不住靠近她,伸手将她按进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好闻的冷冽淡香充斥在鼻尖,她情难自抑地抱住他的腰。
这一程,他坚定地走向了她。
他们走到小区楼下,她回身对他说:“我会和爸爸好好说的,你先回去。”
他语气很坚定,“我和你一起。”
她笑说:“他是我爸爸,你不用那么紧张。”
他看了眼楼上的灯光,又垂眸看她,“不能让女孩子挡在前面,在我这没有先例。”
“那就为我破例一次。”她斟酌了一下,眼神里蕴着笑,“我比你了解他,这事我能处理得好。”
他迟疑,轻轻地唤:“郁恬。”
“嗯?”
“我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的。”
“我知道。”
她踮起脚轻轻触碰他的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很快离开,跑进了单元门,隔着门玻璃对他挥手道别。
他泛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看着她走进了电梯。
电话铃声响起,庄镇给了回复:“珩哥,按照计划,我们故意给他机会逃跑了。”
顾珩洲目光骤然一冷,“派人盯紧点,这人很狡猾,不会轻易赶去和陈柏雄会合。。”
“放心,我们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
“好。”
……
郁恬进了门,看见郁臻正眉飞色舞地和陈美心商量着什么,见到她忙招手示意,“恬恬,快过来。”
“怎么了爸,这么开心?”郁恬在他身旁坐下,瞧了眼陈美心的神色又觉得怪怪的。
“你周叔叔家的远房表侄去年回国发展,比你大两岁,目前在市委工作……”说话间,郁臻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话音骤停,脸色沉了下来。
郁恬没打算欺瞒,坦诚地面对自己的父亲,“爸爸,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郁臻撇过脸,语气变得很不好,“我同你讲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陈美心连忙劝解,“哎,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她听吗?非要再撞一次南墙才肯罢休吗?”郁臻气得站了起来,“婚姻大事岂容儿戏,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我不会看着你一错再错!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你不听,非要去申城读金融,结果呢?”
陈美心拉住他,“你干嘛提这些陈年往事,孩子心情刚刚好一点,你这不是揭她伤疤吗?”
“我看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郁臻重重地叹气,“恬恬啊,你已经不小了,考虑问题要三思啊!”
“爸爸。”郁恬抬头看着他,“我受过党纪处分,履历上也有污点,那样的人不会看得上我的。”
郁臻表情僵滞,有些心烦意乱。
陈美心显然吃了一惊,又不好多问。
郁恬摆明了有向父母摊牌的决心,“因为贷款出了问题,我受过行规纪律处分和党纪处分,处分期两年,这些都被移送至银监会,我以后很难跳槽去同业,相当于断送了职业生涯。这样的我,人家凭什么看得上?”
郁臻叹了口气,“姓顾的看上你什么?漂亮的脸蛋,年轻的身体,还是为他怀过孩子?”
陈美心惊呼一声:“老郁!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孩子?”陈美心心疼地抱住郁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你难道不希望她幸福吗?”
郁臻抚了抚额,“可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历来都是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
陈美心:“那你当年是什么门?连寒门都不算,恬恬的外公不是照样欣赏你,支持你的事业?”
郁臻颇有些无奈,“小美,那不一样……”
陈美心很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什么不一样?孩子在外面受委屈,是我们做父母的无能,没有给她帮助和依靠,你只知道指责她,你和外面那些伤害她的人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指责她呀……”郁臻急得忙上前安慰,“我是想告诉她不要再走弯路了。”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