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伸手在旁边摸了摸，却摸了个空。窗帘遮住上午的阳光，她一直沉睡着，这才慢慢苏醒过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搂紧胸口的被子，身侧尚存他的气息，她的脑海里涌起一种陌生的喜悦的记忆。她记得最后的最后，他抱着她好像说了什么。
上次做项目贷款时，这位法人的身份证信息她是见过的，明明六月份的生日被他提前了。她因为他的在意而开心，也愿意配合他一场，只是他这人悟性实在太高，给根杆子就往上爬，惹得她差点难以收场。
眼下，她拉开窗帘向外望去，春日的暖阳滋养在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上，宛若新生。院中修剪规整的常青树也抽出嫩芽，空气中混合着清甜的香味，郁金香花丛开得正当热闹。
下了楼，闵姨笑着将一早准备的红枣姜奶燕窝端到她面前。她拿起小勺一口一口地喂进嘴里，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呵护。
点开手机，微信界面是他九点时给她发的信息：醒了吗？
正要回复时，一条新信息进来了：等姑苏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就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立刻打字：好的。
这时的顾珩洲正准备进会议室，看到她的回复不禁低笑了一声，答句又比他说的短，真不知道该说这丫头没心没肺，还是自己过于老生常谈。她一句“转正”得来不易，若不是姑苏这边实在脱不开身，他应该留在申城陪她的。人不在身边总是心慌得紧，只好吩咐阿姨多留点心，对她好生照顾。
客厅里传来一声软软的“喵”叫，她循声找去，在沙发底下发现了那只布偶猫，脖子上的铃铛让她一眼认了出来。猫咪的眼睛发亮，瞧见她便钻出来，软乎乎的一团匍匐在她脚边。她一把抱起，在沙发上坐下，理了理它柔软的毛发，“你怎么来这儿了？”
闵姨一看，笑说：“早上送来的，也不知道它叫什么，性子冷得很，怎么会与你这般亲密？”
“我见过它几次。”她挠了挠它的下巴，它舒服地直眯眼。
闵姨笑了，“这猫啊是挺好看，就是不好养。”
她想了想，“要买什么工具吗？”
闵姨指了指客厅另一边的角落，猫爬架子、猫砂、猫窝、自动喂食器和猫粮盆，应有尽有。
她笑说：“看来是要费点心养它了。”
闵姨说：“郁恬你别误会，我不是嫌烦，主要这宠物啊寿命就那么几年，等养出真感情了，会很不舍得呢。”
“他以前养过小动物吗？”
闵姨一脸笃定，“没有，先生工作忙，家里连鱼缸都没有，老太太的院子里倒是养着几尾锦鲤。这猫啊，肯定是送来给你解闷的。”
“我工作也挺忙的，以后麻烦闵姨你多加照看，实在不行还是把它送回去吧。”
“那怎么行，它跟你这么亲，放心，我会养好它的。”
她把布偶抱在怀里，挠了挠它的脑袋，它睁着一双蓝幽幽的大眼睛，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对着猫咪拍了张照发给顾珩洲，问他这猫多大了，有没有名字。
顾珩洲一边听着项目部的工作汇报，一边盯着手机屏幕，回她：不清楚，没有名字。
感觉他的回答符合她的预期，她也不恼，回他：以后叫它大眼。
顾珩洲：你定就好。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把猫咪的小脸皱成一只包子，“以后叫你大眼，好不好呀。”
大眼在她怀里伸了个懒腰，表情相当高冷，一副随便你的样子，和某人出奇得一致，关键性别也一致，她心底生出一种恶趣味，懊恼怎么没给它取名小珩或者小洲呢。
手机提示音响起，还是某人的信息：昨晚说的话，不要赖账。
她：什么话？？？
他：你自己清楚。
她清楚什么，明明睡着了，难道又说梦话了？
他提示：我现在是你的正牌男友，可以行使正当权利。
她长舒一口气，还以为他趁她睡着，暗戳戳地替她按了指印，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回他：我清楚，说话算话。
提到昨晚，她就脸颊发烫，一些异样的触感仿佛重演，羞恼地抱着大眼上楼，朝卧室走去。
顾珩洲按灭屏幕，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平静无澜地打断发言人，提出个人意见：“如果越南办厂投产，土地肯定是买更为划算。企业都想节约人力成本，必然会引起大量中国企业入驻越南，需求决定市场，难保不会一地难求，这一点你们拿回去重新分析，尽快把方案做上来。”
“好的，顾总。”
“越南的罢工、劳工纠纷问题比较严重，员工社保问题这样的细节没有交代清楚，还需要继续完善。”
“是。”
“继续……”
众人纷纷暗自感叹，以往顾总点评方案可行性时总是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今日却谦和有礼，耐心指点，转性得让人难以捉摸。
会后，小助理跟在庄镇后面问道：“镇哥，老大最近心情不错啊，是不是好事将近？”
庄镇回过头，目光一沉，“没事做？闲话说到老大头上了？”
小助理笑说：“女人的直觉，老大肯定有情况，镇哥你整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