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口罩也实属正常,但现在,似乎还没到消毒日子。
他们这般装扮,实在诡异。
佣人抬起头,惶恐地看向萧涛,随后注意到旁边的周月白,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们,就在萧涛看不见的视线死角里,她站在萧涛后退一步的位置上。
佣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里疼痛还在依旧,让他们万分难受,这会儿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因为谁,他们刚嚼完舌根,就碰上了这种事……
偏偏没有证据!
况且,萧涛现在对周月白如此宠爱,他们说什么,先生也不会信呀,于是只能吃了咽下这口气,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不是的先生,是我们……得了感冒,怕传染到您和月白小姐。”
萧涛下巴抬了抬,“你们,全都感冒了?”
着实诡异。
“是,最近流感横生,传染也很正常,先生,请您离我们远一点吧!”
萧涛并非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审视了一会儿,“把口罩摘下来,我看看。”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纷纷有些惶恐,“先生,我们怕传染您!”
萧涛后退了两步,离他们有了一段距离,冷然吩咐道:“摘。”
后退的这两步,让周月白站在了他的前面,直面了那几个佣人,他们吓坏了,腿都跟着软,差点儿都没站住。
周月白见状,温柔地上前去扶住佣人:“哎,小心。”
在背对萧涛的地方,周月白面对着那几个佣人,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似乎还隐约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不,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周月白要让他们把嘴巴闭好,不然后果只会比现在更惨。
毕竟他们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就算告诉了萧涛也没有用。
几个佣人目光斜视,根本不敢再看周月白。
可是面对萧涛的命令,他们也没办法违抗,只能硬着头皮颤巍巍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已经溃烂不堪的伤口,明晃晃的在嘴唇上,模糊发烂到连唇形都看不清。
刺红的血丝混杂着未化的浓水,看起令人作呕,又格外触目惊心。
周月白惊讶地捂住了嘴唇,感同身受地皱起了眉,旋即,身体猛地往旁边一偏,撑着萧涛的胳膊干呕起来。
她的身体不好,见不得如此这般的场景,反胃也是情理之中。
萧涛看着周月白,眼底划过一丝担心,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儿,“月白,你怎么样?”
“没事爸爸,他们……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脸色煞白地问道。
完全就是一副不谙世事,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几个佣人暗自咬了咬牙,连忙又把口罩戴上了,低眉顺眼地说:“抱歉,让先生和月白小姐看到我们这幅样子……”
萧涛把周月白扶起来了以后,皱眉看向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感能严重倒这个地步?
分明就是另有其因。
更像是一种施虐,而且只在嘴上进行,萧涛不免疑惑。
萧家的人,就算是佣人,也是他萧涛的人,谁敢在萧家作祟?
那几个佣人浑身颤抖,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只是疯狂摇头,“先生,真的没事,也许是我们说错话遭了报应吧,这都是我们应得的,您就别再问下去了!”
这话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萧涛沉默了一会儿,“去医院,立刻医治,费用报销。”
几个佣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这再不医治,不知道会溃烂到什么程度了。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眼睛,也也得让他们医治好了再来工作,萧涛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可周月白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他是不是怀疑了?
这男人经历过不少事,周月白也不能完全打探他的想法,他并非不近人情,可是今天的对几个佣人的关心,似乎有些超过了。
就算他们死了又怎么样,萧涛难不成还会心疼?她可不信,萧涛能把海城变成萧家的地界,手上能没过过人命?所以这才是周月白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等那几个佣人走了,周月白便轻声试探道:“爸爸,您今天怎么这么关心底下的佣人?”
萧涛斜睨着她,忽然紧眯双眸,“你不关心吗?”
“我看你刚才似乎也很紧张他们。”
既然不是紧张他们的伤,那是在紧张什么?
周月白的脸色转瞬即逝一抹异常,扯了扯干涩的嘴唇,“我关心呀,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是爸爸你知道我的身体不能看见这么刺激的场面的……”
“我只是好奇嘛,爸爸,您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宛如小孩子撒娇一般。
萧涛沉吟了一会儿,不过周月白说的也没错,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刺激的场面。
从刚才的反应中来看就知道,这一点萧涛并没有怀疑。
“他们就是死,也是我萧家的人,动了他们就是骑在我头上,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萧涛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