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陆家。
守夜的佣人看见陆礼抱着个女人回来,没认出是陆卿音,有些惊讶。
陆礼手指附在唇边,示意不要出声。
上楼安顿好陆卿以后,怕她夜里睡不安稳,收拾了下自己便在沙发上休息。
这晚陆卿音昏昏沉沉的,睡得格外深,也确实始终不安稳,窸窸窣窣的的动静一直没有停过。
全身像处在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冰火两重天,枕头都被汗水给浸湿。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
陆礼一整夜没有睡好,但他并不觉得辛苦,乐在其中。
早上的时候,陆卿音迷迷糊糊间,就醒过来,没睡几个小时,头脑发昏。
“唔……”陆卿困揉着脑袋坐起来,迷茫地打量着周围。
有点儿熟悉的地方。
正思索着,一杯温水就递到了面前。
陆礼的手指骨节纤长,经脉微微凸起。
“姐姐,你醒了?你昨天晚上着凉了,先喝杯温水。”
昨晚的记忆缓缓入脑。
她记得,昨夜风的刺骨凛冽。
自己从水韵公馆出来以后,就接到了陆礼的电话,然后上了车就睡着了。
这里应该是陆礼的房间,他带她回了陆家。
陆卿音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温水下肚,胃里舒服了不少,“谢谢。”
“姐姐,你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陆礼凝望着她,片刻,又补了句,“……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陆卿音弯了弯唇角,“嗯。”
陆礼目光清润,温声询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
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一道大力的敲门声。
急促又激烈。
硬生生将话题打断。
陆礼心底浮出几分躁意,没有表现在脸上,“我先去开门。”
外头的冯珍听到守夜换班发的佣人说陆礼带了个女人回来。
急得不行。
大清早的就来敲门想要看看哪个小贱人敢勾引她的宝贝儿子。
她这段时间可是给陆礼相了几个江城身世背景都极好的名媛,对他的事业也有一定的助力,可不是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能勾引了去的。
门一打开,冯珍直接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看见床上那个散发遮了大半边脸的女人,正在折身往床头柜上放杯子。
她冲上去一把抓过头发,骂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贱人,敢勾引我的儿子!”
——砰!
水杯碎落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把女人的脸掰过来,冯珍顿时僵在原地,“陆卿音!?”
“怎么是你!”
陆礼紧张地握住陆卿音的手腕,“姐姐,你没事吧?”
冯珍的脸色几位精彩纷呈,无比复杂,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卿音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陆卿音面无表情,“冯阿姨,所以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头发松开?”
冯珍手一抖,松开了无意识攥着的陆卿音的头发。
那股拉扯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不过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淡淡地说:“冯阿姨,你似乎忘记了,这是我母亲的房子,我想我应该有进出的权利吧?”
更何况,现在这栋房子是在她的名下。
只是陆续民和冯珍都不知道罢了。
这话可不中听,冯珍一脸怒视地瞪过来,“现在这栋房子可是归续民所有!没他的允许,你有什么权利?”
“你确定?”陆卿音微笑着反问。
冯珍一愣。
才想起之前陆续民因为公司资金缺口,把房子暂时抵押出去了。
现在,好像是还没收回来,顿时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当然啊,不然能是谁的!”
“还有,你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在陆礼的房间里!以为现在还是小时候吗,你作为姐姐,一点分寸都没有,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也就算了,我们陆礼的名声可不能被你毁了!”
冯珍迅速转移话题,把矛头又指向陆卿音。
陆卿音也觉得奇怪。
是啊,陆家的还有别的客房,为什么陆礼会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点她回答不出来,眉心轻轻皱着,清冷的面孔上露出疑惑之色。
冯珍见状冷哼一声,陆礼检查完伤口,把玻璃都扫到陆卿音碰不到的地方,这才起身,眉眼很淡,却有种无形的气场,“是我把姐姐带回来的,她生病了,而且,当时太晚客房来不及收拾。”
他平铺直叙,把冯珍抛出来的所有问题都驳回去。
这让冯珍一时间哑口无言。
“母亲,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陆礼问。
“……”冯珍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知道你跟卿音要好,但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时候还是得注意点分寸,孤男寡女像什么事儿。行了,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
冯珍给自己找补,说完就出去了。
陆卿音也翻身下床,陆礼按住她的肩膀。
但又很快松开,温声道:“姐姐,现在时间还早,你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