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音扭头,便看见司铭黑沉着一张脸,看来是又误会了。
司铭眼神阴戾,明显压抑着怒气,大跨步走上来,一把将陆卿音拉到身后。
他方才发现陆卿音去洗手间迟迟未归,还担心地寻过来,结果,刚好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这叫没什么!?
盛锦舒的嘴都要凑到陆卿音的脸上去了。
特别是他所处的角度,又十分刁钻,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司铭一点力都没收着。
陆卿音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扯,手臂连着肩膀都生疼。
“盛锦舒,你最好离音音远一点!”
司铭不管不顾,盯着盛锦舒,语气孑然发怒。
盛锦舒不疾不徐地直起身子,左边的那根断眉轻轻上挑,颇有种丝毫不畏惧的野性张扬模样,随意勾唇:“司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怕自己未婚妻被别人抢走?”
这话,无疑是一种挑衅。
司铭腮帮子微动,隐忍着,扣住陆卿音手臂的力越发收紧。
陆卿音皱眉,差点叫出声来,“司铭。”
听到她说话,司铭猛地转头,咬牙切齿:“音音,你在帮他说话吗?”
“你弄疼我了。”陆卿音吸气。
闻言,司铭的理智终于回笼,戾气散了大半,赶紧松手,柔声道:“对不起音音,我一时间没注意到。”
陆卿音神色无波无澜,捏了捏被他抓过的地方,缓慢揉按了几下,“没事。”
偏盛锦舒这会儿压了下唇角,咂舌,“真不懂怜香惜玉。”
陆卿音真是纳了闷了。
这盛锦舒这是闹哪出呢,被误会了不解释,还煽风点火。
事情要是闹大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果不其然,司铭眼神又暗了下来,语气不善道:“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会疼惜,不用你费心提醒。”
“无所谓啊,反正你不疼自然有人会疼。”盛锦舒意有所指。
这下司铭彻底被激怒了。
这段时间盛锦舒和陆卿音的那些模棱两可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饶是他在这么熟视无睹,欺骗自己,可盛锦舒现在的态度,哪像对音音一点心思都没有的样子,甚至还挑衅到他的面前来了。
惦记他的女人!
一种疯狂的占有欲夹杂着怒气冲上头顶!
司铭三步并两步地冲过去,扬起拳头就要往盛锦舒的脸上挥。
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而来,盛锦舒目光警惕。
“司铭!”
“司铭。”
一细一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司铭后颈一僵,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下意识地迅速停下了动作。
那拳头就这么停在离盛锦舒不足五厘米的距离前。
陆卿音听到那道重叠的沉嗓,也愣了下,转头看过去。
司京衍刚好踏下了最后的一层阶梯,脸上的神情淡漠无比,却隐隐透着一丝来自高位者的威严,气场极大,让人不住臣服于此,他步伐沉稳地走过来,不容置喙地按下司铭停滞在半空中手臂。
“今天是爷爷的寿宴,别闹事。”他沉声提醒。
司铭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死死地盯着盛锦舒两秒,还是把手放下了。
恢复了一贯斯文败类的模样,略有恭敬,“小叔,我知道盛二少跟你关系不错,但如果他再冒犯音音,就真的不能怪我是闹事了!”
司京衍眯了下眼,目光掠过旁边的陆卿音,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司铭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了,走到陆卿音边上,“音音,走吧,爷爷刚才还在找你。”
陆卿音点头。
两人离开后,盛锦舒才吊儿郎当地开口:“哥,来得很及时啊。”
司京衍斜他一眼,“你惹他干什么?”
盛锦舒耸肩,“他真经不起激。以后陆卿音要是真嫁给他了,不得被他这偏执的性格折腾死啊,想想都可怜。”
“嫁不了。”司京衍明明语气淡然,却藏着一丝胜券在握。
盛锦舒听明白了,无奈道:“得了哥,现在是你搞女人,我还要给你背锅,做兄弟做到我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吧?”
司京衍嗤了一声,“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盛锦舒爱玩,他心知肚明。
“哎呀呀,你这话说的,难道这就是‘做兄弟在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盛锦舒乐呵呵地开着玩笑。
“自己掌握好分寸,别到时候真收不住了。”
“我知道。”盛锦舒毫不在意,还忍不住吐槽道,“我就是看不惯,要我说这司铭也是真够爱装的,他要是真那么在乎陆卿音,刚才被司景山那老奸巨猾刁难的时候,怎么声儿都不吭一声,现在捕风捉影了些莫须有的事情,火气倒是蹿得比谁都快。”
司京衍讥笑,不置可否。
“况且我还真不信,他敢给我那一拳。”
“你不了解他。”
司京衍敛了眸子,低垂而下,深如潭水。
司铭那种人,一旦过了警戒线,是什么都不会管的。
这一点,和司景山如出一辙。
要不怎么说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