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知遥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一把长剑直击血知遥。
血知遥凭着本能滚到了地上躲过长剑,迷迷糊糊的状态瞬间清醒,还没等她看清来人,长剑又击向血知遥。
血知遥拿起木剑挡住长剑,趁着这个间隙,随手拿起木桌上的银簪,眼神紧锁着窗外的人影,手臂如灵蛇般迅速伸出,手腕一抖,银簪似乎活了过来如同利剑一般射透墙壁刺向对方。
血知遥眼看那一把长剑被对方召回,她重新拿回木剑,跳出窗外,却见来人是沈卿尘。
血知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卿尘又开始新一轮的打斗。
沈卿尘身形快速移动,剑招犀利,剑法快如风如雷,让人应接不暇,血知遥蹙眉眼瞧着无法进攻只能不断退守,只好观察着沈卿尘的剑法,寻找破绽准备突击。
慢慢地,血知遥似乎发现沈卿尘并不打算真正伤害她,目的只是让她多观察剑法。
此时,沈卿尘不再进攻选择退守,血知遥趁此机会往沈卿尘进攻,沈卿尘则见招拆招。
沈卿尘不进攻,血知遥也无法攻击到沈卿尘,双方就这样一直耗着,血知遥慢慢地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总觉得对方就把她当成小猫一样逗。
就这么想着,血知遥的心乱了,剑法也乱了,从最初稳定的剑法改为胡乱地打斗,凡是想到什么剑招一股脑地全呼出去,只为能够击中沈卿尘。
沈卿尘微微皱眉,用长剑直接挑掉血知遥的木剑,这场从上午到下午的打斗终于停止了。
“血知遥,你的道心乱了。”
血知遥重新捡起木剑,她知道沈卿尘都是为她好,可是还是忍不住委屈。
这让她想起在血族的时候,那些长老不断训练她,每次她看向他们的眼底,她见到的只有失望。
可是,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比起其他吸血鬼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满意呢?
血知遥无数次质问他们,到底要到什么程度,他们才能满意,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好像无论怎么做,哪怕16岁就已经化神初期,她看见的只有长老们那复杂的眼神。
她见过长老们的心疼,见过长老们的失望,也见过长老们的无奈,见过长老们各种各样的眼神,却唯独没有满意。
她是由父亲和母亲的精血经过几百年出生的,与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正常婴儿不同。
自出生起她就已经会走,会跳,会说话。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她能感觉到长老们如此拼命训练她是有原因的。
可是却不告诉她是什么原因要让她如此拼命修炼。
自出生起,长老们便告诉她,她是血族的继承人。
她有自己的使命,却没有告诉她她的使命是什么。
有时候她很羡慕也很嫉妒祈闻笙,可以快快乐乐的成长,没有不间断的训练。
有时候她又很感激祈闻笙,每次在她崩溃的时候都能及时赶到,安安静静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用无声的语言告诉她,她还有他。
血知遥握紧木剑,抬起头用倔强的目光看着沈卿尘。
她什么也没说,却什么又说了。
那双眼睛似乎在控诉沈卿尘以强欺弱和对他的不满。
沈卿尘抿着唇,“知遥。”
这是沈卿尘第一次喊知遥。
血知遥握紧木剑的手松了松,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软化。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鉴于你和越景明的差距,宗主和长老们决定如果你能在十招以内胜过越景明。”
“那么我会重新考虑是否收你为徒。”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倘若越景明能撑过十招,我便应允承诺,收越景明为徒。”
血知遥重新握紧木剑,直直盯着沈卿尘的眼睛。
她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只在乎沈卿尘的想法。
“那卿尘剑尊你怎么想?”
“我相信你会赢。”
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这样啊。
就因为她实力太强,对手太弱就可以随意变更规则吗?
血知遥眼眶微红,眼眸渐渐湿润,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流下来。
“可是卿尘剑尊,知遥一开始就没有练过剑,知遥是从零开始的。”
“难道这样就要否定了知遥所有的努力吗?”
血知遥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是说给沈卿尘听,而是在跟自己说话。
人族啊,原来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千年前的真相,怕是如梦中一般吧。
沈卿尘抿唇,没有回答。
看着血知遥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中不忍正准备解释。
还没等沈卿尘开口,血知遥便抱着木剑,对沈卿尘行了个礼。
“知遥知道了。”
“知遥先去练剑了。”
没有再次等待他的答案,只留下短短两句话,却让人心中难受。
沈卿尘拧了拧眉,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算了,等知遥冷静下来再跟她讨论剑冢这事吧。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