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命不想显得自己很没见过世面,因为大叔现在就是一副什么都懂的大佬风范。
“大叔,您怎么称呼?”
“罗正平,正义的正,太平的平。”
“噢噢,罗叔,我叫郝命。”
罗正平深深看了眼郝命,“这名字很不错。”
然后,他选中了要挑战的游戏——跳舞机。
穿着粗布鞋的脚踩在高级科幻感的机器上面,脚下有足足八个按钮,身后还有一圈栏杆,防止玩家摔倒。
罗正平先感受了一番脚感,心中感慨万千。
他小时候,每回去游戏厅,都幻想成为厅里的舞霸。
然而现实却是,十次里有九次都被高手霸占着,还剩最后一次,周围全是人,他不敢上去。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一枚游戏币投进去,息屏动画结束,蓝色的屏幕光照在他布满皱纹和晒斑的脸上。
配套的液晶屏是触屏的,可以选择难度,他想拿很多很多票,所以选了最难的难度。
熟悉的前奏响起,罗正平眼睛一亮,立刻跟着节奏抖动身体。
郝命看了眼大屏幕上显示的歌曲名称——《不如跳舞》,不明觉厉。
“罗叔,加油!”
罗正平做了个奥利给的手势,然后继续热身。
等到歌词出现,屏幕上开始向上滑动各种箭头。
罗正平伸出左脚,踩一下,飞快收回来。
发现下一个又是左脚,又伸出去,踩完又收回。
第三个是右脚,第四个是左脚。
他还是先出右脚,收回,左脚才开始反应,伸出去。
于是,郝命的笑容很快凝固。
台上的罗正平,像个僵硬的机器人,十个里只来得及踩中一个,还都是误打误撞踩上的。
就他那个方式,根本不可能跟上速度,还特别累,而且他选的又是最高难度。
跳舞机可不管他的死活,依旧欢快地唱着歌:
“继续跳舞!”
“谈恋爱不如跳舞!”
“啊啊!”罗正平只觉得两条腿打了个死结,根本没法站稳,向着身后倒去!
郝命赶紧上去扶他,结果罗正平的腰抵在栏杆上,双手扶稳,脚上还不忘偶尔踩一下按键。
他不死心,像是发现了什么武林秘籍,索性就把上半身的重量放在栏杆上,两条腿悬空,能踩对几个是几个。
这命中率还真上去了!
郝命看得瞠目结舌。
这跳舞机,原来是这么玩的吗?
他还以为,是要在台子上用灵动的舞步获得高分。
三分多钟很快结束。
罗正平喘着粗气,感觉到工厂干活都没这么累,腿肚子都快要抽筋了。
大屏幕上,分数从个位数开始滚动,最终得出了2333分。
郝命鼓掌:“好厉害!”
然后下一刻,大写的C弹出来,郝命鼓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嘟嘟……”
两人齐齐看向出票口,机器不情不愿地吐了两张小票。
郝命不确定地问:“一枚游戏币换两张小票,这是不是太少了点?”
他们的目标是一份大白兔奶糖,平均下来,每一枚游戏币要得到七到八张小票才够。
罗正平满脸黑线,以前的游戏厅,随便玩个游戏,那些小票可都是一口气喷出十几二十张的。
但他心虚地瞟了眼屏幕上那丢脸的C,“咳咳,是我大意了,还当自己很年轻呢,这跳舞机不适合我!”
说着,他走下跳舞机,继续逛其他的。
郝命不舍地看了眼跳舞机,心想自己就很年轻啊,不知能不能行。
但一想到自己只有一枚游戏币,又摇摇头,跟在懂得更多的罗正平后面,化身刘姥姥,好奇地东张西望。
罗正平回头看了眼郝命,想了想,选中一台桌上冰壶。
他给郝命解释:“这种游戏,出票的数量往往是固定的,咱们可以通过这个,判断出店里游戏币跟奖品价值的比例关系。”
郝命一脸受教的样子。
这个数据非常重要,他回去正好汇报给领导!
“准备好了啊,我要投币了。”
“嗯嗯!”
两人抓着拍子,严阵以待。
当啷!
游戏币投入!
整张游戏桌亮起了灯光,并不算刺眼,甚至还有类似评委吹哨的背景音。
塑料冰壶以一个随机的角度,弹了出来,两人几乎趴在桌子上,打得那叫一个焦灼刺激。
冰壶吸着台面,被边缘反弹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快得让人应接不暇,没一会儿,双方都进了不少球。
三分钟游戏时间突然结束,两人打得酣畅淋漓。
循着熟悉的“嘟嘟”声找到出票口,两人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等出票结束,郝命撕下小票,数了数,“有十张票!”
他们的大白兔奶糖,有希望了!
罗正平却有点不甘心,扫了眼其他游戏机,还是想找个能赚更多小票的游戏。
因为冰壶这种桌游,出票是出了名的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