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快抓住她!”
“快点!要是送不到,大元帅会要了我们的命!”
“小姐,您快些上花轿吧,想想您的母亲!”
“小姐,您快过来,后面是黑死海,沾上一点毒雾命就没了!”
……
云白都懵了。前一秒,她还在晚高峰的地铁里人挤人,下一秒,就发现自己站在山顶,眼前是上百号身着喜服的彪形大汉,身后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云白感觉头又晕又痛,就像要裂开了似的。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凤冠霞帔,显然是新娘子的装扮。她直觉认为自己是做梦,但因为这一切都太真实了,所以她下意识学着电视里的情景,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没感觉到疼,于是便放下心来——哦,原来真的是做梦啊。
这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让云白脑子有点错乱。不过因为她经常做一些天马行空的梦境,所以惊奇片刻后,便开始好奇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
“难得我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不如cosplay一次!”她这样想着,便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比如“你们不要过来”之类,可她的话还没出口,猛地就感觉一股巨大吸力从身后传来,然后,她就不受控制的子弹一般朝着背后深渊飞去。耳边还传来崖上送亲队伍绝望的呼喊声。
云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快速下坠,因为风太大,她根本睁不开眼睛。不过因为是在梦里,所以她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更加惊奇。随着耳边声音逐渐远去,她的脑海中竟然像过电影一般,闪现出许多或连贯或独立的画面,她也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极短的过程中,看完了一个年轻女孩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从小被关在黑暗的小房间里,经常遍体鳞伤的母亲,仅仅见过一次面的父亲,每分每秒被剧痛折磨,一次又一次的毒发,越来越黑的鲜血……她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只能以出生序号三十三为称呼,父亲姓墨,于是她叫墨三十三。
那种周期性的剧痛已经爆发了八次,前不久,女孩素未谋面的父亲第一次来看她,说她要嫁人了,等她出嫁以后,她的母亲会过上好日子。于是她欣然坐上花轿。可在途经黑死海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队伍前端两个人的声音,说她就是给父亲解毒的“毒胆”,她是被当成“毒药”送去给南辽的兵马大元帅当儿媳,等她第九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毒发的时候,毒核就会成熟,届时,整个南辽都城将会变为第二片“黑死海”。而在她完成这个使命以后,她的母亲也会随着她一起走。
她在第八次毒发以后,便能听到一定范围内的声音,即便那些人并没有张嘴说话,她依旧能听到。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如今却让她得知了真相!可这真相来得太晚了!
愤怒!云白感受到了女孩的极端愤怒而又复杂的情绪,然后亲眼见她谎称上厕所跑出花轿,然后瞅准了一个空隙,打算跳崖了结此生。
“嗯?我不就正穿着喜服吗?难道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孩?”云白的意识还很清醒,她的视角再次从旁观者切换到了亲历者,于是那种心痛的感觉便马上洪水般袭来。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涌出。但因为下降时周围的风太大了,所以眼泪克服了地心引力,径直朝上方飞去。
“我的天啊,如果不是感觉不到疼,我肯定会认为这都是真的!”云白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把她下坠的身体托起来,然后她便缓缓落到地面上。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一片死气沉沉,除了氤氲的乌光和黑如墨汁一样的浓雾以外,便再无其他。
“不会吧,梦转场了?进入恐怖模式?”云白下意识想。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白色光点,紧接着,光点快速变成一个女孩子的模样,正是她下坠时脑海中看到的“墨三十三”!
“你好,我叫墨三十三。”女孩的身形有些飘忽不定,总给人一种马上就会消散的感觉。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复杂的微笑,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云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又真实又扯淡的剧情让她有些断片儿。
“没错,就是你。我身体的未来主人。刚才我已经通过神魂共享,把我这些年的主要经历传递给你,想来你已经对我有些了解了。我马上就要从这具身体里解脱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你……希望……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祝你好运吧。如果你侥幸不死——虽然我知道这具身体很快就会毒发而亡,但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了,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替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享受自由和阳光。”
“哎,等等!你说啥?”看着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的女孩,云白彻底懵了。她不是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而是完全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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