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天。
一重天的房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隔间,每个房间有两张小床,虽然空间很狭小,但是厚实的实木床椅桌具样样俱全,倒也有几分温馨。
泉先无澜带着扶苏来到他的房间,之前他就是自己被分在这个房间,起初小胖本来想搬过来住的,可是死板的吴刚根本不允许这么随性事件的发生。
“扶苏,这个床现在就是你的了,隔壁就是我的床,以后我们就是在一起睡觉了,嘿嘿。”
澜憨憨的说着,说完竟然还有几分羞涩,很难想象一个大个子害羞的样子。
扶苏态度很认真的盯着泉先无澜,面色上看似乎还没有走出刚才的窘境。
“嗯嗯,谢谢你,澜,这以后就是我的新家了。”
“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你还假客气什么,扶苏,来,这是给你的床褥。”
不见其人,单闻其声就知道来的人是小胖,唐知了。
只见他圆圆的身躯,抱着一捆跟他差不多大的被褥,艰难的走进来,狭小屋子都要被他和它挤满了。
澜见状立马走过去,单手一拉,直接将在小胖怀中诺大的一团被子,像手帕一样的提起,直晃的小胖一个趔起。
唐知了见状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你这大个子是吃啥长的的。”
逗得在场的几个人不由的捂嘴憋笑起来。
“我还没说你咋长的呢,你不也能装下扶苏了。”
唐知了被挤在后面小柳一脚踹在厚实的屁股上,竟然只是微微颤抖,完全没用力一般。小胖更是撅起屁股,一脸欠打的样子嘲讽着小柳,不过接下来就是一阵愉快的吼叫声。
“哎呀,姐,你怎么掐上了,疼疼疼。”
几个人愉快的氛围,也让扶苏一起跟着笑了起来。
终于,你一言,我一语的加持下,将扶苏的小床整理完毕了,其实没有他们的帮忙,扶苏或许能整理的更快一些。
他们这个四人的小圈子,就在这一个小屋子里,互相贬低着,又互相加油着。与外面那个近百人的大圈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一个是暗流涌动的繁华,一个是质朴真实的羁绊。
半夜的扶苏躺在床上,隔壁的大个已经鼾声起了,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前段时间和师傅赵昊重住过的那间破屋子,或是更早之前和叔叔住过的石板床还是几日前的芦居。不同时间里的自己,不同的身边人,竟一时分辨不出变得是周围人,还是自己。但有一点,不管是叔叔,师傅,姑姑,小柳,小胖,大个,还有小白,他们都是真心对自己,希望自己变好,没有复杂的关系,纯粹且单纯,有他们就足够了。
不去想了。
扶苏,要振作,继续努力。
人总是要为什么活着,这一刻的扶苏就是为了他记忆中的这几个人。
扶苏按照习惯,睡觉之前运行着自己的大小周天,周而复始,他发现自己白天损伤的身体经络竟然完全康复了,若不是肉体上余留的伤痕没有完全恢复好,真就像没有伤到过似的。此刻扶苏不禁又回想着傍晚在瑶池水中发生的事。
那些奇怪的光芒为何会从水底下传出,与其说是光芒,倒更像一丝丝白气。它们进入每个水中人的身体,我身上的伤势定是那些‘白气’所治愈的,它们从何而来,以现在扶苏的认识根本无法判断,或许这个世界太多离奇的事,这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是那声吼叫,是哪里传出来的呢,因为当时扶苏在水中,根本辨别不出哪里是上方,哪里是下面。只觉得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仿佛要撕裂他的灵魂一般,可是其他人又都没有听见似地,不然也不会只有他有此剧烈的反应。他上岸后也问过小胖他们,当时的岸上根本没有人说话,更别提自己描述的那种巨吼。
答案只能是水的下方深处,但是那池水表面上看着只是偏居一隅,可是下面深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深邃的恐怕连阳光都照射不见低,山深有仙,水深有宝,那瑶池下,定有不闻世间的宝物,想到这里扶苏莫名的兴奋起来。
就这样扶苏一边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一边循环着气式周天,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额头上那一斑红光又一次出现,不过此刻的扶苏已经睡去。
但是有一件事扶苏不知道的,就是整晚,那瑶池水中就他一人出来了,其余的人都迟迟没有治疗好。期间吴刚见有人出来就放心离开了,但是半夜他见宿舍依旧没人回来,不放心就又前往瑶池查看。却见依旧是那些等在外面的人,继扶苏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人出来。这是不合常理的。
按理说瑶池的治愈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在扶苏进去之前,最早的几批伤员有很多已经治疗好了,但是扶苏之后过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出来,难道了治疗能力下降了吗?就因为扶苏进去的缘故,那也太扯淡了,吴刚一时间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清晨。
扶苏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从正在吃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这一觉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睡的最舒服的了。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见隔壁大个的窗外早就收拾干净,被子叠的板板正正的放在床头,房间也有明显打扫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