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炼领域展开的瞬间,磅礴的压力从天穹而下,前一刻还兴致勃勃的扶苏直接被压的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苦苦撑着身体,不让自己趴下。他面目朝下,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全是汗水,汗水滴在地上,这时他才发现,地上的草都已经被死死的压在地皮上,形成一层怪异的地面。
“怎么,站不起来了吗?要不要放弃。”
空空子走到扶苏身前,略带嘲讽的语气轻声说道。
原本只能感觉到痛苦的扶苏此刻又多了几分愤怒。
“我不,我扶苏绝不放弃。”
扶苏调动全身所有的式气,声嘶力竭的喊道,牙龈死死的咬着,任由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双腿颤颤巍巍的竟有站起来的趋势,但是紧接着就再次被死死的压跪在地。
就这样,他一直尝试着站起,一次次被压跪下,反反复复,无穷复始。空空子在一旁冷眼看着已经成了水人的扶苏,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自己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刻,按照他现在的标准,不是对一般孩童应有的强度。
转念一想,她心却又坚定起来,眼前扶苏的表情告诉她,这个孩子怎么会是一般的孩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扶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有意识,只要还有意识,就不能让自己趴倒在地上,就要一次一次尝试站起来。
失败了无数次,循环了无数次,感觉自己身上的水份都要流失净了,他的身体现在就像一个烧得正旺的炉子,干,热。没有了水,只有血液。
这次扶苏跪了很久,视觉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些人的面庞,从小相依为命而有离别的剑叔叔,萍水相逢却又师徒相伴的师父赵昊重,时至今日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姑姑,还有小柳,大柳,小胖,澜,还有那白衣少女。
他想到了很多人,从他开始的孤零一人的路,慢慢的变的有人同行。
我的力量不再只是自己。
扶苏此刻身体内最后一滴水不再是汗,而是以眼泪流出。在他低沉的额头上,一股力量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召唤,流向他的全身。
“极·限·了。”
扶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空空子惊愕的一把扶住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扶苏,脸上不知是惊是喜,放声哭笑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幽暗的竹林里,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孩童,她们就像一对母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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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不知名的山涧中,隐隐约约几个火把在夜色衬托下格外醒目。一行人急促的脚步声显示了他们内心的焦急。山路难行,更何况是在夜晚,但是几人步伐急而稳健,可见他们身手都不一般。
转过几个山角,一片阔地上赫然显现一片庞大宏伟的行帐。行帐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际,全体黑金色帐布,给人一种庄重之感。在四角之处还各有四面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烫金‘嬴’字。
“来则何人。”
还没等几人靠近行帐,突然一声喝令将几人止住,不过只是闻其声,却不见其人。于此同时他们手中的火把一同熄灭,但是几人并没有慌乱,四顾之下见无头绪,便直接原地不动,领头之人拿出一块金色令牌双手擎于头顶,全程并无说话。
此时,只见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即使在月光之下,也只能看到看见他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瞳。
几人只感觉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可仅仅一个眨眼功夫,那人已到了几人咫尺之外。领头之人也不免有些震惊,瞳孔在快速收缩着。
“皇之令牌。”
异瞳之人淡淡的说出几字,便挥挥手,同时间听见几道黑影闪过,从这一行几人身旁离去。原来几人早就进入到了他们的包围之中,近在咫尺,几人却毫无察觉。一想到此几人不免有些后怕,刚才若是没有理会眼前之人,依旧往前前行,恐怕项上人头早已异处。
领头的持令之人相对于后面几个兄弟的后怕,更多在意的是对面这人究竟是何人物,见到‘皇之令牌’已经如此镇定自若,连拱手相接都没有,要知道即使同是皇族,也需拜礼接令的。若非是那些人,突然一个恐怖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中,可能只有他们才会无视这些。
“与我前来。”
异瞳之人依旧语气淡然,说完没有更多理会,径直向行帐走去。
“见到皇令还如此嚣张,我们怎么也···。”
那一行人中后面的有人明显有些对对方的无礼和傲慢产生了不满,嘴里念叨着。
“闭嘴,不要多言。”
还没等他发完牢骚,直接被领头之人一声喝住。他可不想被这些猪队友的乌鸦嘴惹到什么人物,对方若真是他想到的那些人,后果不敢想象。后面那些人被他一喝,明显安分了很多。可是前面之人明显停顿了一下,这一举动给带头之人一个不祥的预感。
一行人在那人的引路下,一路畅通无阻绕过几个看上去都一样的帐篷,来到一个行帐之前。几人不由的感叹,若不是有人带路,自己进来恐怕都会走迷路。
领头之人也看出了这行营看似随意搭建,但是其中蕴含奇门法则,贸然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