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爬起来,跪下磕头,吓得涕泪横流。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也太胆小了,皇上还没问到你呢,就吓这样?
皇上……
“探花郞,你也来说说?”
众人……
状元还没点,怎么探花就定了?
紫皮大地瓜拼命磕头。
“不敢不敢。”
皇上道:“那日你不还夸朕,说朕懂事吗?”
紫皮大地瓜吓得跪趴在地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臣,不是不是,草民知错,草民糊涂油迷了心……”
“臣这就走,探花不要了,不要了……”
皇上抓起茶碗就摔了下来。
直直的打在大地瓜的头上。
“你还想要探花?你也配?”
“朕这里有你科考的卷子,你背给朕听,都写了什么?”
大地瓜拼命磕头。
“说,把你那天在酒楼说的话,再说一遍,你姓什么?”
“把那天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少一字,朕就当场杖杀你。”
大地瓜可真害怕了。
只好把那天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
帘子后的太后气得脸色黢青。
丽贵妃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起来。
这也太会闯祸了。
兄长还在边关,一到九月,漠北下雪,跶子们就会来抢粮食,皇上还要用郁王爷,不会真的打杀她侄子,但是不能轻饶了就是了。
太后站起身,从纱帘后走出。
大臣们都行礼,给太后问安。
太后理也不理,只看着颜仕成。
“姑奶奶,救命啊。”
太后气得直抖。
“你姓哪个颜?你既知道你姓太后的那个颜,怎不为哀家争气,为颜家名声着想?你姓贵妃那个颜,婉儿她进宫这么多年,都小心翼翼,你就这么毁她的名声?”
“哀家与婉儿,既然嫁了皇家,就是皇家的人,与你颜家又有何干系,谁许你冒着哀家的名义胡作非为?”
大地瓜跪地磕头。
“不敢了,姑奶奶,不敢了,救救我啊。”
太后抖着手道:“哀家不能救你,律法如此,哀家也不会为了你,让皇上为难,自己做的事,自己受着吧。”
太后抬头道:“皇上该如何就如何吧。”
太后转身回到帘后。
丽贵妃抢着过来要扶太后。
刚要张嘴求情,太后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又咽了回去。
太后的脾气是好,但也是个厉害的,真要发起火来,她可不敢惹。
太子道:“带上来。”
有人推推搡搡的带上几个人来。
三名判卷的,四名监考官,还有那个替考的小厮。
皇上抖着手里的试卷。
“这是你写的?”
那人也不怕,跪下道:“是奴才所写。”
皇上又看向被绑上来的几名官员。
“朕信任你们,你们却是这样对朕!”
皇上的声音都高了八度。
“你们比朕知晓律法,朕允你们见一次家人。”
几人后悔不迭,慌忙跪下。
一人道:“臣冤枉啊。臣只是知道这文章写得不错,并不知晓他是替考的啊。”
太子道:“传许庭上来。”
有人将许庭带上来。
许庭并不怯场,他给皇上照过好几次相呢。
有人抬上来一块白色大屏风。
许庭将那日的视频放了出来。
视频清晰的录出了紫皮大地瓜在贡院门口和那替考小厮,接着就是几名官员,还说了几句话。
几位官员的脸都灰败了下去。
皇上拿着那试卷,又问了那小厮几个问题,不想那小厮竟对答如流。
皇上问:“你为何成为奴籍?可是家生子?”
那小厮摇头:“我父母都是饿死的,母亲临死前,为了我能吃上一口饭,将我卖了。”
皇上……
没有老师的指点,就跟着主子听课,学问都如此之好,可见是个有天赋的人。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皇上是吃过这种亏的,在老十一身上。
老十一是他从小就带在身边儿的,詹士府老师给他上课,小十一总比他先会。
常被老师夸聪慧。
皇上看向陆庭君。
“陆学子,你觉得如何解?”
陆庭君看出了皇上有惜才之心,道:“奴籍不能科考,可若按着太子殿下的意思,选有才之人,那么便可解去他的奴籍,如此便不相冲了。”
一位大臣道:“不可,律法不可违。”
“贱籍如何能参与科考?”
陆庭君淡定道:“解了奴籍,就不违法了。”
皇上又将那小厮的文章让潘公公拿给陆庭君。
陆庭君读了之后,无比佩服,连连夸赞,并无嫉妒和贬低之词。
皇上在心里更喜欢陆庭君了。
是个君子。
皇上对着紫皮大地瓜道:“这个人,朕要了,你去解了他的奴籍,朕便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