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世子道:“先要让她同意娶平妻的事,让苓儿做妾,我可舍不得她受委屈,再说,哥儿也大了,不能一直不入族谱。”
一家人齐齐的向岳如皎看去。
海棠瞟见了一家人的目光,往前站了一步,遮挡了视线。
省得她家姑娘看了闹心。
宴席分两边,中间一条石子路,未成亲的男子、及各家成年的公子们,都在石子路的另一侧。
林澈遥遥看着岳如皎。
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刚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禁握紧了拳头。
海棠站在后面四下闲望,一下就看到了林澈。
海棠知晓,姑娘与他原是有些意思的,只是将军忽然阵亡,接着夫人病倒过世,之后又到了蒋侍郎府,一个姑娘家也不好说心里有了人,就这样被舅舅做主订了亲,还订了那样的混账人家。
海棠悄悄走到她家姑娘身边,贴着岳如皎耳边说了几句。
岳如皎沉默了。
其实当初她爹爹曾透露过,看中林澈有才华,人品又沉稳,家中只有一个老娘,有意把自己许给林澈,才着力提拔。
岳如皎……
此生是再没那个缘分了。
但也绝不能委身于那样的一个污糟物。
“霜儿,姐姐要与世子和离。”
她嫁过去当天就知道了世子和表姑娘的事,海棠气得想要揍人,将军府出来的丫鬟,都是会两下子的。
她没闹,这世道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定会影响妹妹议亲。
好在世子也不来她房里,来了两次,被她下了药,当场发了羊癫疯,自那以后,世子骂她克夫,再也不来了。
“好啊,姐,回将军府住,宫宴结束我们一起回将军府。”
“回头请族长上门,去谈和离一事。”
太子垂下长长的睫毛,轻声道:
“孤可以帮你!”
“不用,我有办法!”
岳如霜道:“敢欺负我姐,我弄死她!”
太子……
他的太子妃,土匪出身吗?
岳如霜把一条鱼拆开,把肉给了太子。
“你要多吃!”
太子看了一眼小碗里白生生的鱼肉道:“宫里的鱼不好吃,不及你做的。”
岳如霜夹起来吃了一口,是不好吃。
只有盐的味道,还有点腥。
“爱吃那个鱼啊?回村里我再给你做。”
岳如皎……
想不到妹妹与太子相处这般随意。
不免心生羡慕。
岳如皎侧头看了下坐在大后方的平阳侯一家,心里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刚才她卡住周玉苓脖子的时候,给她下了药。
这个女人多次羞辱她,常跟着平阳夫人一起骂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
她为什么会无父无母?
她的父亲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她容不得人说将军府的不是。
岳如皎收回目光 ,夹起面前的菜,细细的吃着。
她不只要和离,还要让自己毫无过错的离开。
和离的错,只能由平阳侯府世子来背,也应该由他来背。
自己妹妹现下是太子妃,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成为太子妃的污点。
就在这时,忽听咚的一声,平阳侯府那位表姑娘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当场晕了过去。
有人惊呼,有人扶人,有人去请太医。
“血,血,周姑娘流血了。”
“裙子上面都是血!”
太医一路小跑的过来,给周姑娘把了脉。
周姑娘小产了,怀孕已一月有余。
众人……
不是还在闺中吗?
各种不堪的目光看向了平阳侯府。
“天哪,真丢人!”
“脸都丢光了。”
“平阳侯府真是好规矩,这种人就应该送去家庙清修。”
一声声不堪的议论不时的传进耳朵。
本来刚才她被岳如皎铲倒就已经不舒服了,但是在宫中她也不能走 ,只好硬挺着,不想越来越疼,最后竟晕过去了。
皇上设宴,闹出这种事,平阳侯府颜面扫地。
“怎么回事?”
皇上问。
平阳候老侯爷只好如实回答。
“这姑娘不是还未说亲吗?”皇后脸有怒容。
“启秉娘娘!”
平阳侯夫人上前跪倒道:“他是世子的平妻,不日就要娶进府里了。”
平妻?
这是所有当家主母最恨的两个字。
大锦朝有平妻这一说法,但也只限于一些商贾富户,真正的有名望的 世家大族是不会这么做的,平妻就是羞辱嫡妻,并没有人家会这么做。
“那就是还没过门?”
皇后眉头皱起。
平阳侯夫人眼珠一转道:“世子夫人入府两年无所出,我平阳侯府厚道,不想做出休妻之事,我才劝了侄女跟了世子,也是委屈了苓儿的,若是世子妃能生,也不至于此。”
一番话把平阳侯府说成了大度宽厚,不想休妻,而这表姑娘有孕也是因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