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有些想笑,他的语气似乎很委屈,他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怪不着他。
她叹息一声:“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了。”
陈启藩呆了呆,伸手就去身上摸手机,却没有摸到。他突然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女孩,伸手:“给我。”
王楠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猜得没错,他果然和霍宁出去了。而且,霍宁还保管了他的手机。
霍宁吐吐舌头,娇嗔地道:“楠楠你刚才给阿藩打电话了啊,大概是我不小心按成静音了,没听到。你别怪阿藩,他跟我出去,一直拿手机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我想让他休息一下,就没收了他的手机。”
原来是这样。
王楠绽起一个笑脸,去看陈启藩:“你都知道了吧,不是我不跟你说,是你没接到嘛...事情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先走啦!”
陈启藩不明白,这个时候,王楠怎么笑得这么欢快,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大同吗?
他脸色难看得厉害:“你先进去,我有话对楠楠说。”
这是对霍宁讲的。
霍宁嗯了一声,也不纠缠:“那你快点,一会还有个会,不能迟到。”
陈启藩烦躁地道:“知道了!”
霍宁走了,陈启藩蹲下身子,和王楠一起捡地上的东西。
他有些无奈:“楠楠,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走?是谁欺负你了吗?你跟我说,在公司里有我罩着,我看谁敢!”
王楠低着头,手上动作突然加快,却一言不发。
陈启藩按住她的手:“楠楠!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不跟我说?”
啪嗒啪嗒!几滴眼泪突然滴到地面的书上,濡起一层湿。
陈启藩惊呆了,他忙捧起王楠的脸:“楠楠,你怎么了?到底谁欺负你?”
往常清丽的芙蓉面,如今双目通红,成串的泪如同不要钱一般,争先恐后从眼眶涌出。陈启藩忙乱地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净,他急得困兽一般,声音都在颤抖:“楠楠,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王楠一开口就抽抽噎噎的厉害,泣不成声,她抓住陈启藩的胳膊:“欺负...我的人...是你吧...”
声音断断续续,但陈启藩却听明白了,他难以理解:“楠楠,我,我怎么了?你是因为我才离开公司?”
王楠有很多事想说,很多话想问。但抽噎得实在太厉害,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问为什么这段时间他这么忙,她想找他找不到,想看他看不到?
她想问他为什么总和霍宁在一起,就算是工作关系,难道不该避避嫌吗?
她想问为什么他什么事都不跟她说,真正融洽的亲密关系不该是无话不谈吗?他难道意识不到,他们之间已经有隔阂了?
她还想问他的爸爸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太多太多的话,堵在她心头,让她困惑难受,找不到一个出口。
她抽泣许久,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你和霍宁,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启藩愣住了,他眼神有些飘忽,似是不敢看她:“没什么关系啊。我之前跟你说过,她在西南大区当财务部长,工作接触比较多。在之前我们并不熟。”
之前不熟,那就是现在熟了。
王楠的心狠狠地往下坠,她紧揪着陈启藩的衣领:“你骗我!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
情绪激荡得太厉害,王楠回家的时候,腿还在打飘。
明明已经哭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停下,一打开门,将自己关在密闭的空间,她还是瞬间就把箱子丢在地上,放任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声音之大,惊到了沙发上窝着的猫。
猫身子高高拱起,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离她远远地,宝蓝色的眼警惕地盯着她。
王楠没有精力安抚,她还想骂它:“臭猫,坏猫,跟你主人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猫歪了歪头,困惑不已。
哭过之后,王楠靠坐在门口,神色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和陈启藩分手吗?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又狠狠抽痛起来。
她明明和他说过,她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不爱她了,一定要告诉她!
他同意了的!
为什么会这样啊?!
王楠捂住眼睛,她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多眼泪,想着想着就能心中一酸,泪水紧接着成串流下来。
再这么哭下去,她会不会变成人干?
人干一定很丑吧!
关键是,她哭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她依然不知霍宁是不是陈启藩的未婚妻,不知陈董为什么要开除她,不知陈启藩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跟她说。
之前她问出那句话,陈启藩惊慌失措。
紧接着,他的电话响了,催他开会。
大约是重要的会,他掐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停不过3秒,就又固执地响起来。
她大哭:“你快去吧,吵死了!”
陈启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