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听了许久的杨招辉给霍安生都倒了杯果汁,才不紧不慢的发表意见。
“有一点我是赞同段易燃的,那毕竟是公众场合,虽然场地暂停使用,但谁知道那两人有没有后手,会不会悄悄安摄像头什么的…
你若真的报复性还手,恰好这事又被捅出去了,还得打正当防卫,对你影响不好,你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
霍安生想了想,表示赞同,“有道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很好笑,我大概真的有点儿蠢,竟然被她算计了一次又一次…”
以前可以说许云幼是个傻白甜恋爱脑,眼瞎心盲,除了段易燃什么都不看见,什么都不感兴趣,被坑了是活该。
但现在不一样,她理应清醒了,还被这些拙劣的手段所影响。
“……”
杨招辉看着斯斯文文,平常也是个实在的老好人,不善阴谋诡计跟人玩心眼儿什么的,但他这会儿有了不一样的态度。
“对待一直围着你飞的苍蝇,最好的方式是直接拍死。”
霍安生看着有些让她觉得陌生的杨招辉,似乎对他说出这种狠话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她很快淡定下来,对欺负幼幼的人,她也应该同仇敌忾,“对,我也这样觉得,留着她的话,说不定还会花样儿层出的针对你。”
“嗯,我已经让侦探去查黄若桦的行踪了,找到,立刻去处理~我也不喜欢暗处一直有双想要我命的眼睛。”
虽然知道许云幼不想提那人,但杨招辉还是理智又清醒的问道,“段易燃会成为阻碍吗?”
确实,这是许云幼最不愿面对,一直在逃避,不敢去想的事。
这时杨招辉手机响了,看了眼手机屏幕后,紧张兮兮的离席接电话去了。
许云幼看出了杨招辉的别扭,对着霍安生打趣道,“怎么说~他是在这儿养小蜜了?你看他那样儿!”
霍安生小脸一红,正经八百的替杨招辉辩解,“那不可能!你是不知道Sombrero那边有多忙,但凡他有点时间都会陪着我,他才没那精力呢~”
“没精力?哦,看来,他的阳气都耗你身上咯~”许云幼坏笑着盯着人继续调笑。
霍安生被她说得脸都快烧起来,那耳朵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没有!我们还没有!我们都是一人住一个房间的。”
这是许云幼完全没想到了,确认了关系还能保持这种纯洁?没记错的话,段易燃曾说欲望是男人表达深爱的一种方式…
“啊~?你们玩得真高级,柏拉图?”
这时,杨招辉接完电话走了进来,霍安生悄悄在许云幼胳膊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句,“你别说这些…”
杨招辉:“段易燃来了…”
前一秒许云幼还在哈哈大笑,这一秒便愁云惨淡了。
情感上她不想和段易燃分开,但随着事态发展…
应该说她或许内心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所以,她这两天的颓丧状态,她选择临时出国,都只是想暂时逃避。
爱了很久的人,做梦都想嫁的人,祈祷过要一起白头的人…现在却忽然发现快要失去了,她真的只想能晚一点面对就再晚一点。
哪怕多拥有一秒也好。
可惜他偏偏追来…
许云幼以前是挺阳光的,看事看人总想好的一面,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好,她自己也整天乐呵呵的,沉浸在各种小小的满足之中。
然而,心脏手术与天堂结缘后,她性格有个特别明显的变化,她开始悲观,对未发生的事情总充满担忧,看人也不再只欣赏别人的优点,会更多考虑这人的品格下线。
这一切的改变使得她开始对生活失去一些信心,无法轻易相信美好的事物,对人和事也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包括对段易燃。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试图找回过去那个快乐、无忧无虑的自己,她觉得自己需要铜墙铁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身边人,毕竟社会阴暗,人性复杂。
这会儿,即将失去爱情的巨大悲伤将她彻底吞噬,不管怎么努力,都再挤不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出一句“我没事”。
杨招辉很少见到她露出这种无助的表情,也有些担心了,“不想见他的话,就别见。”
“让他护着那女人,叫他管那女的去,幼幼你别搭理他!”霍安生也在一旁为她着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给许云幼出起主意来,还认真的讨论各种避开段易燃的可能性…
看着他们为自己着急的样子,许云幼心下莫名觉得温暖。
没了爱情,还有友情不是~
忽然之间,燃起一股勇气,“没事,迟早要面对的。”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气氛格外的凝重,好几秒之后,霍安生才试探着问出口,“幼幼,你想好了?”
“嗯~招辉,你让他过来。”
杨招辉也不再说什么,默默起身离桌打电话去了。
明天还要上班的两人被许云幼赶回房间了,她自己则因着时差的问题,还没那么快回天堂。
索性一个人坐在大门前的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