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
男子衣衫褴褛,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冰冷的地上,四肢软弱无力,经脉寸断。
“吃饭了!”牢头随意扔过去一个馊了的馒头过去,像投喂畜生一样。
长渊浑身无力,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
“呵呵!”嗤笑一声。
“阿颜,原来被断去经脉…这么痛,难怪你当初那么恨我?呵呵…”眼泪泪水滑落。
“她岂止恨你!”君子临走了进来。
“若不是你对她下药,她会亲手剥了你皮!”
君高临下的看着他,“不过,朕不会杀你!”
长渊望着眼前与自己云泥之别的少年,自尊心已然被打击的荡然无存。
“为什么不杀我?”
君子临:“不杀你当然也是阿姐的意思。”
长渊睫毛微微颤抖,以为汐颜是在意他才会这么如此。
“阿颜…”
君子临嘴角勾起:“你们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心痛吗?”
血泪滑落,怎能不痛。
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好不容易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本以为,两人有更好的未来,可如今…一切都破灭了……
君子临继续补刀:“你连名字都取好了吧?恐怕连储君的圣旨都拟好了?”
的确,长渊从听到汐颜有喜了,那一刻,就憧憬着两人的未来,遐想着两人的孩子多么可爱……
然而,如今一切美好被打破,被化为齑粉。
心, 如同被凌迟了一般疼。
闭上双眼,就是她被吊在宫门上凄惨的样子。
体内血液翻涌, “噗!”。
君子临嫌弃的躲开,“你知道你们的孩子是男是女吗?”
“朕告诉你,是男孩?”
长渊想到了什么?血红着眼,无力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君子临的衣角。
“你对他做了什么?”
君子临后退一步,轻松的挣脱开咸猪手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孽种会玷污了阿姐的黄泉路,所以就将那孽种…刨了出来!”
长渊竭力嘶吼,“畜生!你这个畜生!”
君子临邪魅勾起嘴角轮,弯下腰讥讽道:“只要能报复你,当一次畜生又如何?你将阿姐害得这么惨,这论要当畜生的经验,我还得多向你讨教才是?”
长渊:“孩子呢?”
虽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作为父亲,只求让孩子能够入土为安。
接下来,君子临的话,让他彻底崩溃。
“一个丑不拉几的肉团子,随意丢给恶犬了!”
长渊:“噗!”
君子临轻蔑的看着昏死过去的负心汉,“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丢给下属一句话,拂袖离去。
……
狼烟滚滚,熊熊烈火,吞没了那具尸体。
汐颜一身白衣,头戴帝玄尘的玉骨簪,手中攥着亲手为玄尘编织的同安结,腹部已然平坦如初。
走,要走的干干净净,孽种,自然留不得。
看着大火将汐颜化作飞灰,众人无一不心痛。
祁叒召泪流满面:“那日,她传我进宫,将簪子和同安结一起交给我,说她死后要一身素装,要将尸体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还说:活着不得自由,希望死后能自由自在,她不要凤袍,不要棺椁,只要戴着这两样东西就够了。”
“啪!”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我当时为什么没多想想哪里不对?”
“我真笨!呜呜…阿颜……”
北木恒悲痛的闭上双目,手指掐出了血,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是我太笨了…当初还责怪她、恨她指婚给我,殊不知,她是在救北木家。”
“我要是能早些发现她反常,也许小皇子就不会得逞。”
南宫愠殇则是面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好像已经跟着妹妹死去了。
这一生,都无法原谅对妹妹的亏欠。
君子临淡漠的看着这些人,各自反省,各自悲痛。
只有他知晓:这一切,都是阿姐的手笔,一手促成的!
她要让负心汉承受锥心之痛。
她要让不负责任的哥哥,承受诛心之痛。
要他们,时时刻刻,活在悔恨中。
君临天下,血洗楚国贵族。
那些曾经长渊的忠实旧部,全部被君子临,连根拔起。
北木恒因与北凉结了亲,所以逃过此劫。
长渊被沦为贱奴,脸上被刻了字。
沉重的镣铐戴在了四肢上,从此,活得比狗贱。
刷马桶,洗衣房,倒夜香。
“啪!”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甩在他身上。
太监斥责道:“马桶怎么还这么臭?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废物!”
长渊已被蹉跎的没了人样,带着沉重的镣铐,卑微到了烂泥里。
南宫愠殇满头银发变成了白发,整日喝的烂醉。
靠在汐颜的衣冠冢前,喃喃自语。
“爹、娘,你们见到妹妹了吗?她是不是又向你们哭着告状了?”
“呵呵!她肯定再说:哥哥打她,骂她,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