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娘亲兰丫头,原是咱们村头一家猎户之女,年轻的时候,跟你阿娘一样,也是咱们村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
村长叹了口气,开始将聿逐的身世娓娓道来。
“兰丫头与你阿娘差不多同岁,两人打小玩到一处。且她自小没了娘亲,只他爹一人将一个姑娘拉扯大,所以我与你阿婆对他们家也颇有照拂。”
“两个丫头关系好,还说过日后有了孩子,要定下亲家之类的话,叫我听见了,给她们好一顿说道,你说,哪有女儿家闺阁之中就说起日后娃娃之事的呢?是吧?”
村长说到这,似是经年旧事重现于眼前,还有些吹胡子瞪眼,不过白月倒是乐得直笑:“哈哈哈~如此说来,我与玉竹哥哥还有娃娃亲咯?”
这话给村长气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使劲拍了下她的手:“没有!你这丫头,净随你娘,比她还不知羞!”
“哎呦~”白月鬼灵精坏的叫了一声,惹得村长以为给她给拍疼了,连忙小心的给揉了揉。
“唉,可惜这两丫头......竟都是红颜......命薄啊。”
见老人这般伤心垂泪的样子,白月便知他又在思念阿娘了,顿时神情也有些悲切,却是不多会儿便打起了精神,挤出一抹撒娇的甜笑,反过来拍了拍老人的手背:“阿翁,莫要伤心了,不是要说玉竹哥哥家的事的吗?”
“对对。”村长长舒一口气,连忙敛了泪,又开始继续说。
“十几年前的一天,兰丫头的爹上山打猎失了招,摔断了腿又叫野狼围了,等村里人寻见的时候,浑身是血,几乎不见一块儿好肉,人也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兰丫头用尽了家中所有银钱为她爹医治,可伤的如此之重,怎能轻易治好,光是吊命已是不易了。”
“当时村中家家户户都帮衬了些,可仍是不够,咱家也出了一些,但你娘自小体弱,光是送她进城养病已是花费颇多,实在也有心无力。最后,却是孙家站出来说愿意出钱。”
“孙家乃是屠夫之家,在县城之中也有摊铺,算是咱们村中最富有的了,他家确实拿的出治病救人的银钱。”
“但是,那孙家大郎,也就是你今日见着的那个,孙大壮,看上了兰丫头,提出了需得兰丫头答应嫁他,才肯出钱帮忙。本身这大壮为人粗鄙又好酒色,兰丫头是断然瞧不上的,但是为了她爹,也只能委身应下。”
“这般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嘛?!”白月鼓着脸,忿忿不平。
村长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谁说不是呢,但是,如此这般若是成了,也算得上是你情我愿的事,咱们旁人也不好干涉。”
“只是......那孙家虽是出了钱,但是兰丫头她爹还没来得及医治,便断了气。兰丫头悲痛,处理完丧事便将孙家的钱全数还了回去。然而孙家大郎却不依不饶,称当初借钱便已是帮衬了,如今就算是银钱还了,人也还是得嫁。”
“这人当真是不要脸!”只是听个故事,白月倒是把自己气个够呛,“阿翁,那当时你就没阻止这无耻之徒?!”
“当然是劝阻了的。”村长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她不要着急,慢慢听,“但毕竟兰丫头与那孙家大郎都无婚配,你阿翁我就算是作为村长,也不能就强令说,孙家大郎不能求娶吧?”
“所以,最后只能以兰丫头要为父守孝为由,暂时让孙家作罢,想着过几年,那孙大壮也就另娶了妻,不会再提此事了。”
“兰丫头一个孤女,那几年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村中人想要帮衬,她却都以此前已经受过许多恩惠给拒了。不光如此,她辛苦做得小玩意拿去县城卖了的银钱,也都挨家挨户的还了,实在是个懂事让人心疼的好孩子。”
“后来,兰丫头三年孝期刚满,却不成想那孙大壮已经娶了一个,竟还是惦记,硬是要将兰丫头娶进门作小。”
“那便叫他给得逞了?!”白月眼睛瞪了又瞪,但好歹按耐住了自己,“不对不对,他又不是玉竹哥哥的亲爹,定是没有的!”
“不错,就在孙家想要强行将人绑进门的前一天晚上,兰丫头消失了。村中有个人说是看见她与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男人走了,然而孙家却是一口咬定,说兰丫头是跟野男人私奔。”
“人家说不定是情投意合,怎么能这么说呢!”
“嗯,月月说的对。”村长对自己宝贝外孙女说的话自是很是赞同,“阿翁当时也是这般想的,兰丫头是为孤女,便也不必讲究那些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而且人既已经走了,孙家也没什么办法,叫乡亲们不要乱说,这事也便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啊......唉......”
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连连摇头称造化弄人,命不好,看的白月着急:“阿翁你别光叹气啊,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后来啊......”村长又是叹了口气,缓了缓才继续,“没成想没过几年,兰丫头便带着一个半大的奶娃娃回来了,模样看着很是憔悴。
后来问了才知道,是丈夫家里遭了难,一家老小全没了,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