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
一道道闪电划破长夜,雨夜的宫道上无人,给原本庄重肃严的皇宫平添了一丝萧瑟,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
御书房内,已年过半百的皇上依旧在翻阅着折子,面容有一丝憔悴。
这几年北陵地方财政模糊,皇帝有心亲自微服私访,可身子越发的不如从前。
故太子亲自请命,代父出巡,如今算来已有三月的光阴。
“陛下,夜深了!您仔细着眼!”苏公公新换了一盏七分热的茶,瞄了一眼已经在外头候了一个时辰的敬事房刘公公。
瞧着今日,他又是要白来一趟了。
皇上的眼抬都没抬一下“嗯,景儿那边又传消息回来了吗?”
他身体不好,景儿便亲自请命,出京微服私访,半月前来信说,已经到了边城,如今怎么没动静了。
“暂时还,,”苏公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进了御书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糊涂东西,没规矩,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来人正是他徒弟小林子。苏公公上去就用拂尘打了他一下。
“无妨,慢慢说,景儿怎么了?”皇帝一听是儿子的事情,皱了皱眉,抬起了头。
小林子浑身已经湿透了,慌慌张张的回话“有暗卫回来报,说太子殿下刚进边城,便遭遇刺杀,如今下落不明!”。
皇帝愣怔了一瞬,盛怒之下将手上的折子丢了出去。
“混账!为何今日才报!”皇帝拍案,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不住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他这几个儿子里,就只有这个老二是个堪大任的,况且又是嫡子,他是一直都是当储君来培养的。
“皇上息怒,仔细着身子!”苏公公连忙上前给皇帝顺气儿。
“回来的暗卫说,七天前就发出了求救信!”小太监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皇帝的咳声停息下来“宣柳将军”。
“是!”小林子慌忙起身低着头退了下去。
皇帝思索一番后,双眼犀利“宣摄政王!”。
“嗻!”下首的另一名小太监磕头退下。
“等等!”皇帝将人叫回,提笔写了封密信,递给苏盛“你去!去的时候留意着尾巴!”。
苏盛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
“奴才晓得!”苏公公接过密信退下,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幽暗的烛火下,皇帝的眼神变得幽暗。
如此大的手笔,还真是他的好母后啊!
当然,还有那几个好“儿子”!
摄政王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檀木书架几乎占据了整整两面墙,书架前放置着一方紫檀木书桌。
书桌上的左前方摆着一株米竹,除了笔墨纸砚外,还摆放着翻开的古兽志异,想来是主人的好兴致被人打断。
进门的左手边的一处耳间内,贺祁御一身绛紫色云纹锦袍懒洋洋的倚在软榻上。
腰间悬挂白色玉石,玉冠束发,剑眉星目,容颜如画,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
棱角分明的脸庞如雕刻般冷峻,半垂的眸子幽深,叫人捉摸不透。
苏公公的汗水不自觉的自额角滴落。
贺祁御手上拿着苏盛送来的密信,声音慵懒“苏公公回去回禀皇兄,本王今夜便起程!”。
这两年皇城多半是要热闹了。
那场大火,也没能叫这些人消停几年。
一个个的,又按耐不住性子了。
“哎呦,有您这句话,老奴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苏公公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柏舟,送苏公公”他下巴稍扬,似笑非笑的盯着苏盛。
“是!”。
“奴才告退!”苏公公行礼退下,每次王爷瞧他,他都感觉自己要被看透了。
贺祁御的目光里带有一丝玩味,唇带笑不笑的弯起来。
柏舟右手执剑,一直把人送出摄政王府的门口。
“柏侍卫留步吧!咱家这就回了!”苏盛转身对柏舟说道。
“公公好走”柏舟抱拳行礼。
苏公公上了轿辇,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接过小陶子递过来的手帕!擦着额间的汗!
“师父,陛下已经宣了柳将军,又为何要您来送信呢?”小陶子瞧着师父吓得这一身汗,不由得回想每每见摄政王的场景,不由得一激灵。
“陛下的心思可是你我能参透的!”苏盛在这小子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哦!”小陶子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贺祁御闭目养神,听到柏舟的脚步后,眯着眼睛问“走了?”
“走了!又吓得一身的汗!”柏舟实话实说。
“去接母妃,今夜便出发!叫柳辛川在城外等!”说罢!贺祁御起身,打着哈欠。
许久没去边城了,借此机会,带母妃去散散心也好。
雨夜中,一行人驾车离去。
北陵国边境,边城城外,,,,
“依儿呀!!哼~”乔予安嘴上叼着一段树枝,哼着小曲儿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