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魔尊兴致的君若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
笼子是纯金打造的,足有一张床那么大,底部以锦地万字纹装饰,铺着厚实的褥子,通体缠枝夔龙纹,纹饰繁缛。
顶上半弧形穹顶,内绘缠枝牡丹,外配龙衔草叶铭文笼钩,一看就是仿的鸟笼样式。
最过分的便是那卷荷白玉鸟食罐和雕湛华美的花叶枝杈的鸟杠了。
钩子、罩头、笼脚、顶棚、活食罐、鸟杠......一应俱全,君若心里头来了气,他这是把她当鸟儿养了?
司沐坐在雕花木椅上,一手搭着下颚,一手轻叩扶手,“哒哒”声规律而轻快。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笑意染了眼尾,拖曳出一丝玩味来。
君若跪坐在褥子上,褥子厚实,倒没什么不舒适的,只是被关在只鸟笼子里,怎么想怎么憋屈。
君若瞪他:“司沐,你又想干嘛?”
“你太不听话了,我要慢慢调教你,我的小金丝雀儿。”司沐挑眉,眸中印着摇曳又放肆的焰色,唇角不受控制地翘起,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童,兴致盎然的。
君若发现,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这么做。君若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出朝暮的话,入魔之人心性大变,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司沐了。
君若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我饿了,要吃饭。”
“小金丝雀儿饿了?”司沐端起桌上的一碟广寒糕,站了起来,衣摆垂在低处,微微一荡。
司沐慢慢踱步到笼子旁,蹲了下来,衣摆垂在地上,如洒了一地的墨。
君若其实不饿,只是这广寒糕看起来确实美味,便伸手想去拿,谁知司沐却将碟子往后撤,君若拿了个空。
司沐细细端详着碟中的广寒糕,挑了块最顺眼的,捻在指尖。
君若心中腹诽,他该不会是要吃给我看吧?堂堂魔尊,应该不会那么幼稚吧?
君若显然低估了司沐,他惯常不是个幼稚的人,入魔只是不断地将他内心的欲望放大,显然,他的欲望不是当一个吃播。
“啊......张嘴。”司沐将广寒糕递到君若唇边。
又来?这人怎么憋了一肚子坏水?君若甚至开始怀疑,或许她认识的只是司沐的另一面,清冷面具下的他实际是个变态。
想到这儿,君若又瞪他一眼。
前两次的试探,君若知道司沐并不会真的伤她,有人伺候着,不吃白不吃,君若刚想去咬广寒糕,却听两声“啾啾”。
是司沐在唤鸟儿啄食。
司沐这是真把她当鸟儿喂了!君若心里头气恼,索性张大了嘴,一口咬在他手指上,用了些力,舌尖儿一卷,将广寒糕纳入口中。
司沐只觉得手指上一痛,指腹又一热,痛迅速变成了麻,连带着尾椎骨都是麻的。他将手举了起来,上头留了两个浅浅的牙印,还有一抹潮湿的水渍。
他记得那个味道,是甜的!
君若挑衅地望着他,哼,谁让你惹我的!眉眼生动极了!
谁知司沐非但没恼,反而笑出了声。他好像很快乐,笑声和胸腔共鸣,低沉得煞是好听。
司沐将吻落了牙印上,双唇含着,在君若看不到的地方,将水渍舔去。做这些时,他一直死死地盯着君若,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变红,像熟透的山桃。
“脾气还挺大,会叨人了。”司沐说的不是咬,是叨。
这入戏也太深了,真把她当金丝雀儿不成?
君若不知道,司沐是真的想,很想,特别想,想要将她囚在这方寸之地,免于风吹日晒、霜打雪欺。
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乖乖地待着,与他日日厮守,时刻相伴,直到生命的终结。
君若自然不知道司沐的心思,广寒糕入口即化,甜滋滋的,她嘟着嘴讨食:“还要。”
“要什么?”司沐明知故问,“手指吗?”声线被压得极低、极沉,却有什么躁动着,翻滚着......
一如掩在灌木丛中的凶兽,伏低了身子,放缓了呼吸,平静的外表之下是沸腾的血液和紧绷的肌肉,好似随时都会一跃而起。
君若干笑两声,认了怂:“我突然不想吃了。”
司沐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要的时候喊我,我一定满足你?”
什么要不要,满不满足的,虎狼之词随口就来,污耳朵。君若捂着耳朵,拿后脑勺对着他。
司沐心情愉快,拐过屏风瞧不见了。
笼子里甚是无聊,君若将缨线缠在鸟杠上,荡了半日秋千,一入夜,终究是太过无聊,再加上日间折腾,打起了盹,一不留神,翻落在褥子上。
屏风后的司沐一直注意着这边,也是一惊,忙出来查看。
司沐见君若并未惊醒,反而翻了个身继续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掐了一个安神诀,打开笼子,钻了进去。
君若睡得很沉,缩成小小的一团,陷入锦被中。墨发披散着,有一绺陷入唇瓣中。
司沐替她将那一绺发丝收拢在耳后,躺在她的身侧,将她纳入自己怀里,小心地护着。
“司沐。”君若模糊的梦呓,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而又柔软地窝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