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进来得早一些,在此处行走又便利一些,司沐便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发现。
风伯遥遥指向身后,说道:“我一路往西北方去,发现每隔500米便有一处烽火台遗址,共有二十余座之多。
西北方有一处古城,由渠西面的东、西两城和渠东一城组成。
渠西面的东城保存良好,城墙残高4米,宽6米,四角残存了望台,城内有土墩和残垣断壁。
西城城墙残高六米,只西南角留一个高15米的了望台,渠东一城仅存长约200米的城墙遗址。
我都查探过了,雨师并不在其中。”
君若望向西北方,有些疑惑:“500米一处便有烽火台,还有那么多了望台,这里曾经爆发过战争?”
风伯点了点头:“此处是古战场,相传远古时期,这里曾是草原,是游牧民族天赐的牧场。
他们在这片草原繁衍生息,期望草原无疆,期盼生活安定,所以起名无疆。但是,每到季节更迭时,他们都会为了争夺更鲜美的草场爆发争斗。
起初,只是小部落间的争斗,渐渐地,小部落被吞并,形成了两个大的游牧城邦——鬼狄和且末,还有一个中间缓和地带——月氏。
可惜,他们没有停止扩张,反而互相倾轧,爆发了一次又一次大规模的战争,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有人死去。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便不再下雨,之后更是寸草不生,黄沙漫天,那些游牧城邦也跟着消失了。”
君若遥遥望去,黄沙中其实看不见古城,但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烽火台中的战火从未熄灭,古城中的游魂在残垣断壁间飘荡。
风沙迷了眼,君若再看去时,只有漫天的黄沙,哪里有什么烽火和游魂。
风伯已经探查过西北方了,三人打算去另一个方向寻找雨师。
在他们走后,古城那边的风更猛了,风声似哭似嚎。
走了约莫半炷香功夫,风歇了下去,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形态各异的沙丘。
说是沙丘,但足有300米高,稍矮一些的也有100多米。光线在沙丘之间勾勒出明暗对比强烈的线条,宛若匍匐着的洪荒巨兽。
沙丘与沙丘之间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巨石,巨石高高低低、参差错落,且奇形怪状:有的呲牙咧嘴,肌肉贲张,状如怪兽;有的危台高耸,垛堞分明,形似古堡;这里似亭台楼阁,檐顶宛然;那里像宏伟宫殿,傲然挺立......
当然,三人是无心欣赏的。
一阵清浅的微风拂过,一颗沙子晃了晃。下一瞬,所有的沙子竟都动了起来,飞沙走石让眼前一片怪影迷离,天翻地覆。
如箭的风在怪石间穿梭回旋,发出尖利的嘶吼声,在一片萧索中更觉得狼嗥虎啸,鬼哭神号。
一切来得太快了,君若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风停,一切重归于平静,一只黑色皂靴踏在黄沙上,来人打横抱起君若,往远方去了。
不多时,司沐醒了过来,只觉得额间剧痛。刚刚的风沙有问题,司沐隐约闻到了风沙间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刚想出声提醒,哪料脑中剧痛传来,他就失去了意识。
这花香,司沐并不陌生,是鬼境的彼岸花,花香能让人回忆起前世的记忆。但这花香困不住司沐,因为他没有前世。
司沐冷哼一声,眸光好似利剑,好你个君屿,竟然搞偷袭。
司沐环顾四周,风伯在距离他十几米处,黄沙埋了一半,只露出个上半身。
司沐动了动,却越陷越深,应当是陷入了流沙。
“风伯。”司沐低低唤了一声。
风伯低垂着头,应当是还在昏迷。
司沐腰间灵光一闪,软剑化作了长鞭,缠绕着最近的一块巨石。
司沐往前掠去,顺带去拉风伯。
风伯低低嘤咛一声。
司沐眸间寒芒一闪而过,手上略松,在思索要不要拉风伯。
风伯没有醒来的迹象,司沐蹙眉,还是将风伯拉出流沙,将他靠在巨石上。
尔后,司沐闭眼凝神,耳后蓝紫色的鱼尾一闪而过,他睁开眸子,望向东南方。
东南方,君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无疆里一条全身血红的小红蛇,身边还有一条小红蛇,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是南星。
梦里,她看到了君屿,君若被他抱在怀里,只能瞧见他的下颚。君屿在狂奔,发了疯似的狂奔,身后有劫雷追着他。
君屿硬扛了一个又一个劫雷,在最后一个劫雷形成时,君屿对她说:“君若,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紧接着,君屿用仅剩不多的灵力护住她,将她抛了出去。
君若在半空中,看到了结界外好像站了一个人,有些熟悉的微挑的眉眼,就在她快要看清那男子的脸的时候,君若只觉得耳后一热,梦就停在此刻。
蓝紫色的鱼尾浮现了一瞬,又很快消失,等君若睁开眼睛时,视线就落到了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漆黑的眸,带着慵慵懒懒的笑,正是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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