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玉京子突兀地开了口: “你这香哪来的?”
君若没有理她,倒不是君若故意扮高冷,而是鼻尖一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惹得她的肠胃一直不适。
玉京子瞧着君若的模样,心情大好,反而关心起君若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该想想你得罪了谁,竟然想致你于死地。”
谁说不是呢?这蛇哪儿都不去,偏偏一股脑儿地往她的房间钻,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但她初来滇渊,按理说,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
风伯一直都没有说话,到了这时,才把扇子一合,对玉京子行了个礼,问道: “敢问姑娘有什么方式能够驭蛇?”
这件事太诡异了,如果不是巧合,那必定就是人为了,而这滇渊恐怕没有人比玉京子更了解蛇了。
玉京子朝着风伯勾了勾手,说道: “离我近一些,我只同你说。”
风伯握着扇子的手抖了抖。
一屋子人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不想听就算了。”玉京子幽怨地看了风伯一眼。
风伯硬着头皮靠近些,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对着玉京子做了一揖: “先谢过姑娘啦。”。
玉京子将身子往后仰,对着风伯说:“附耳过来。”她的语速极慢,音调微微上扬,尾音跟钩子似的。
玉京子是故意把距离拉远的,风伯只得往前跨了一大步。又因为玉京子是坐着的,所以风伯只得弯着腰。
“有两种方法…… 呼…… ”玉京子红唇微嘟,朝着风伯的耳朵浅浅地吹了一口气。
风伯像是被刺猬扎到了,一下子跳到了10米开外。
风伯的速度极快,穹苍界,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所以,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落荒而逃的,只看到10米开外的风伯脸颊坨红了一片。
再看玉京子,正笑得捶桌子呢。
本就裂开的桌子经不住她的小拳拳,裂成了两瓣。
玉京子戏弄了风伯,这才觉得找回主场,好心情地说:“驭蛇其一,就是驭蛇曲,你听到过什么笛声吗?”
君若沉思,她那会儿脑海中只有司沐的声音,哪有注意到什么笛声。
“没有。”司沐的声音很轻,“我一直守在她门外,并未听到。”
君若倏地抬头望向司沐,他一直在门外?
司沐与君若对视,他的目光坦荡,反而让君若的心跳漏了一拍。
玉京子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并未抓住这点细问,但眼神却平白暧昧了几分。
“那就是你这房间有古怪了,蛇最喜欢血腥味。”玉京子盯着君若。
血腥味?中午君若刚进屋时,隐约间曾闻到过,她以为是久未住人的霉味,所以出门前,特意命人开了门窗通风。
下午的时候,君若闻到墨泠身上的味道很喜欢,问过她用的什么香,也提了一嘴房间里有霉味的事,墨泠说会命人把自己常用的香送过来。
等君若再回房时,香已经点上了,她还在心底夸了墨泠的动作很迅速。
君若很喜欢墨泠,她不想把问题往她身上引,便没有说。
“血腥味?”司沐像是想到什么,沉思了片刻,目光炯炯地盯着君若的床铺,他进来时,曾经闻到过,就在君若的床上。
房间的熏香味很浓,血腥气很淡,那时候,他忙着哄君若,并没有在意,听了玉京子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司沐大踏步走到床边,这是一张榉木床,榉木床的木纹很漂亮,边材是淡淡的红褐色,心材是浓重的赭红色,层层如山峦重叠,又恍若宝塔。
司沐长袖一挥,褥子和锦被落在地上,露出床板来。只见床板上的花纹是暗红色的,每一条木纹中都好似渗了血。
玉京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床边,她的指尖沿着木纹滑动,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这床板之前是浸在血里的。”
司沐的眸子暗了暗,手风扫过,床板应声裂开。他的嘴唇紧抿着,周身的温度跟着降了许多。
玉京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不敢去看司沐,退到一旁没有说话。
圭镜一进屋,只觉得这房中的温度都低了几分,再看屋内几人都是一副冷面阎罗的模样。
怎么了?他错过了什么?
圭镜也看见了一地的杂乱和裂开的床板,难道玉京子动手了?
圭镜去看玉京子,她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腕上的灵蛇臂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圭镜压下疑惑,禀报了勘查的结果,蛇场每条蛇都登记无误,这些蛇与蛇场无关。
玉京子听完圭镜的汇报,撇了撇嘴:“有力气调查我,不如去查查是谁私自养了蛇。”
圭镜蹙眉望着玉京子,玉京子回了他一个白眼。
墨渊开口问道:“圭镜,滇渊内还有何人养蛇?”
圭镜的眸子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他沉吟片刻,回答道:“圭镜无能。”
玉京子冷嗤了一声:“既然没我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这回,她行了个标准的礼,扭着无骨的水蛇腰翩然离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