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司沐没有练功,却出现在了厨房,朗声问:“谁做的包子最好吃?”
“我年轻时人送外号包子西施,吃过我家包子的人,隔天就来提亲,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秃了。”“包子西施”四五十岁的模样,说起往事,眉飞色舞的。
“那就你吧。”司沐定下了人。
“包子西施”本以为司沐是让她做包子,谁曾想,司沐却要学做包子。
司沐跟着她和面、剁馅、擀皮、包馅。瞧着司沐卷着袖子认真干活的模样,“包子西施”调笑道:“不知道哪家姑娘那么好福气,以后能嫁给公子。”
旁边一群围观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应和。
司沐心里头喜滋滋,君若吃完后会消气吗?
包子出炉,司沐将热气腾腾的包子妥帖地装在食盒里。
司沐刚走到君若房门前,就见南星走了出来,司沐拉住南星问:“君若起来了吗?”
南星瞧司沐提着个食盒,猜了个大概:“若姐姐今天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就出去了,没说去哪儿,交代过午饭不回来吃,晚饭暂定。”
南星跟念顺口溜一样,也不管司沐问没问,一顺儿就把话说完了,中间还不带喘的。
司沐感应到君若就在房中,应该是故意躲着他。司沐把食盒递给南星:“这是我亲手做的,等君若回来,你热一热给她吃吧。”
南星乖巧地点了点头,有些心虚,是君若让他说谎的!
司沐走后,南星搓搓双手,司沐战神送的,必然是“此物只应天上有”的美味了。
南星将门推开一条缝,做贼似的,侧身挤了进去,又将门合上。
君若趴在罗汉床上,外头的对话她全听见了。
南星将食盒放在桌上,问君若:“若姐姐,你要吃吗?”
“不吃!”君若傲娇极了!
南星喜滋滋地说:“那我吃了。”
南星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一食盒全是再普通不过的包子,但胜在卖相看着不错。
南星还不死心,暗暗琢磨,难不成里头包了什么山珍海味?
里头就是寻常馅料,不过这包子滋味确实不错,味道鲜美,咬一口滴了许多汁水,弄脏了南星的前襟。
君若一直偷偷拿眼尾去查看,见南星去拿帕子了,急不可耐地用缨线缠了一个回来。
南星透过铜镜瞧见了,女人啊!
司沐这边就有点抓心挠肝了。第一招,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以失败告终!
那就第二招,投其所好。
晚间,司沐撩起下摆,蹲在地上洗葡萄。
这颗不够圆,那颗不够紫,这颗一看就不甜,那颗君若一定不喜欢,挑挑拣拣之下,一大筐的葡萄堪堪只够一果碟。
司沐端着一果碟的葡萄欢喜地去找君若,她应该会喜欢吧?
君若刚洗漱完,长发披散着,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见司沐站在门外,冲南星喊道:“南星,关门。”
司沐忙伸了一只脚进来,木门夹着他的腿,关不上了。
君若不去看他,把垂在右侧的头发拢到左侧,拿毛巾按着微湿的长发,挡住了司沐的视线。
“君若。”司沐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低低地喊她,语气较平时软了几分的。
“叫我星君。”君若的嗓音冷冷的,语气生硬。
“星君,吃葡萄吗?”司沐战神能屈能伸,只要君若别躲着自己就行。
君若没瞧他,兀自开口:“战神大人智勇双全,您洗的葡萄我可不敢吃,折寿。”
南星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女儿啊!偷吃食盒里的包子时怎么不说折寿了?
“星君,昨日是我......”
司沐还想解释,君若就打断他:“战神大人,我要就寝了,您要看吗?”
看!要看!内心里的小司沐点头如捣蒜,但杵在门口的大司沐肯定不敢说,他只得放下葡萄,不情不愿地离开。
君若与一碟子葡萄大眼对小眼,哼,比我眼睛大,不喜欢。
君若一拂袖,转身上了床。
君若在床上躺了许久,平日里沾床就睡的人,此刻却愣是没睡着。
司沐那句低低的、软软的、黏糊糊的“君若”在她脑海中一声又一声地唤她。
君若“噗呲”笑出了声,赤脚跳到桌边,端着那一果碟葡萄窝在床上吃了个干净。
君若这边吃得开心,司沐那边却愁云惨淡。看君若的态度,第二招肯定也扑街了,只剩最后一招了,买买买!
第二日一早,君若正在补眠,就听到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君若披了件外袍去开门,门口站着司沐,见到君若就露出八颗牙齿。
君若关门,又卡上了一条腿。
“缩回去。”君若呲牙,恶狠狠的。
“君若......”
又来?天知道!这声音已经在她脑海中循环了一夜!
睡着后,君若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她来到了一处古木参天的森林。
老虎用低低的嗓音喊“君若”;蟒蛇用软软的嗓音喊“君若”;大棕熊用黏糊糊的嗓音喊“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