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姜奉命守着澜山,看着这山脚下来来往往的准备上山的人,他真是觉得无聊透顶了。
这都十几年了,每天对着画像对上山来的人逐个看,光是画像都翻烂了一大堆,也没见个澜山派的人影子。
每天看着这山,感觉这山都要被看穿了。
正在百般聊赖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背的满头银发的老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鬼子姜的手下看到没看一眼,就嫌弃地摆了摆手:“快滚”
紧跟着后面走过来一对父子,背着背篓准备上山。
父子俩低声说着什么,前头的老妪还在慢慢地挪着。
“喂,老头婆,那么大的年纪还不消停,不在家好好待着上山干嘛呢”鬼子姜漫不经心地,斜着身子依靠在旁边的岩石上,双手叉腰一只脚有节奏地点着地,无聊地调侃着。
老头婆抬头看了他一眼,卧槽,鬼子姜立刻跟触电一样,朝着他的手下神经质喊着:“兄弟们都给我认真点,仔细辨认若是有人敷衍了事,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那对父子小声嘀咕一会儿,父亲走到一旁坐在一块岩石上,父子中的儿子突然走到老妪跟前说:“老婆婆,要不要我陪着你上山啊?”
“哦,谢谢你了年轻人,婆婆老了就不上山了就在这里等会故人”
“那老婆婆你在这儿慢慢等哦,我和我爹要去上面采药去”
“年轻人,能认识一下吗?有机会我请你喝茶哦”老妪温柔地看着少年。
“那就先谢谢老婆婆了,有缘自会相见”说完少年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着跑远的少年老妪满脸的遗憾,早知道就画个年轻的妆了,可惜了呢,不过这少年也太小了点,他那父亲?算了吧,长得也太一般般了。
跑回去的少年,正是化了妆的陈明珠,她看到了原本漫不经心,按部就班地查岗的小头目,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小声对敏菊说:“我敢断定前面的那个老妪就是李锦绣”
“你是怎么断定那个是就是李锦绣,你又没有看过她本人”
“这个稍后再说”
“你想怎么做?”
“你在一旁歇着,我去会会她”
“好,你要小心”
“没事儿,我就是不化妆,她也不认得我”
回来以后她故意大声对闵菊说:“趁早,爹我们快快上山吧”
原本还打算再仔细重新筛查一遍人的,鬼子姜喊住这父子,父亲稍微有点慌乱,少年大方地走上前笑着说:“我是小豆子啊,我们爷俩经常来这边采药的,爷你是贵人多忘事”
鬼子姜刚想义正言辞地反驳,他的话时候,抬头下意识地看看老妪,老妪朝他摇摇头。
“那个小豆子是吧,没问题了你们上山吧”
“谢谢”礼貌地点点头,少年转身拉着父亲的袖子走了。
不一会儿,老妪也走了。
鬼子姜擦擦头上的汗,心里暗自夸自己机智,就靠着这点小聪明,他一步步从默默无名的小混混中脱颖而出,能得到主子的青睐,也是他心细如发的结果。
主子的套路,他太熟悉了,他始终就记住一点,再会易容的人,眼睛不会变,这是他多年从主子身上,揣摩出来的经验。
老妪转身走到无人处,迅速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拍了拍头发拿下发网,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张妖魅动人的美人脸现了出来。
半山腰,闵菊说:“说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是李锦绣的?”
“你说过她会易容”
“会易容不止她一个”
“你说过会她用毒”
“会用毒的人江湖上从来都不缺”
“我能说,我的直觉她就是吗?”
“直觉那是什么东西?”闵菊茫然地问。
“哎呀,别问了就是凭感觉是,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陈明珠不耐烦地说。
闵菊其实很想问“什么是十万个为什么”看着陈明珠嫌弃她的眼神,只好咽下了要说的话。
算了还是选择无条件地信任她吧,就像刚下山的时候,她说帮她易容,不,呸,她说那叫化妆,她说她化的妆,即使爹娘站在对面都不一定能认识她,一想到她帮她换好妆,化妆好让她自己照照的时候,她不由地脸红了。
很多年她都记忆犹新,那天她就质疑陈明珠:“你化的妆真的那么神奇吗?真的确保没人能认出来?”
“哎呀,你这人真是,你就是信不过自己,你也得信我”陈明珠傲娇地说。
“好了,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你自己亲自看看,你抓紧照照看”
“那我怎么能看到自己啊”
“你就没有尿吗?”
于是,她还真的就那样了,你还别说还真的让她佩服地五体投地。
她真心地夸陈明珠:“珠珠你真的很能干”
“我天,菊啊,你还真的那么干了?”陈明珠打趣她。
羞的她追着陈明珠就挠,十多年来第一次现出了小姑娘般的娇羞。
“嗨,菊啊,思春了?”陈明珠右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她对陈明珠说:“珠珠,我一路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