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概摆了十桌,李木匠家里还是比较富有,除了上工还能接些私活,虽然不是正餐,桌上也有个肉。
几个女同志刚好坐一桌,席夕夕左右查看都没看见方清朝。
师贝贝好笑的拉了她一把。
抬手指着上前方:“方清朝在那儿呢!”
席夕夕顺着师贝贝指的方向望过去,方清朝也盯着她。
两人相视一笑,便收回视线吃饭。
桌上四菜一汤,一个荤菜,三个素菜。
【简简单单又是一餐。】
谢一天和楚江淮和知青点的男同志一桌。
【这两人好得一桌吃饭了?】
原本吵吵闹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谁和谁可以一起吃饭了?
【看来大佬还是菜鸡的时候也喜欢一起玩也!不过现在谢一天应该是单方面菜鸡吧!】
【楚江淮能有这好心?他都已经上路了,为什么要带谢一天这个新人?】
师良恩和张小兰一脸担忧。
“小谢会不会被骗呀?”张小兰忧声道。
“要是被骗,那也是他活该!楚江淮是什么人整个村都知道!他自己要凑上去,怪不得谁!”师良嗯沉着张脸。
师将吃着小菜没多说话,现在他可是‘保和派’,这年轻小两口必须在一起!
“担心这些做什么,捅破天了有师家给他顶着着!年轻人哪有不奋斗的,不斗怎么往上爬!”。
师将慢悠悠的夹了颗花生米,喝了口农村的玉米酒。
“嗤!还是乡下这酒霸道!”
“死老头,少喝点!”师老太厉声道。
“有你这老太婆什么事!”师将不满道,然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桌上其他人,凑到老太太耳边。
“在外边呢,给我点面子。”
死师太轻哼一声没再多话。
师将见状美滋滋又喝了起来。
谢一天身子一僵,怎么做什么都逃不过席知青的法眼?
楚江淮嘴角上扬:“现在怕了?当初问你怕不怕,那份勇气呢?想吃这口饭,胆子就得放大咯。”
谢一天捏紧手里的筷子。
“谁说我怕了!”
谢一天不再多话,继续吃着饭。
【难怪呢!小时候楚江怀受过不少谢老爷子的恩!能挺过来,好多时候都是谢老爷子帮着过去的。】
【所以说这就是老一辈做善事,福气总会 应验到小辈儿身上。】
【想当初落难的楚江淮,村里可没几个人伸出援手,这李木匠也算其中一个吧!所以从来不参加村里活动的楚江淮也来了?】
李木匠眼神空洞,思绪不由的拉到十五年前。
那时候楚江淮也就五六岁吧,他家老爷子还没死。
有次他去送别人订的家具时候,刚好路过他和他老爷子家,瘦瘦弱弱的楚江淮哭着脸跑到他跟前,嘴里一直念叨。
救救他爷爷,救救他爷爷!
一个村了,李木匠怎么会见死不救?
连忙放下肩上扛着的家具,跟着小楚江淮跑进屋里,背着晕倒的老爷子,往镇上送,那时候的救命钱都是他垫的呢!
不过这小子也是有出息,现在他好多生意都是他给介绍的。
甚至让他做出来,楚江淮卖。
家里才慢慢好了起来,不然平头老百姓,饭都吃不起,哪有多的钱来订家具?
这小子是个好的!
记着恩呐!
席夕夕这话让不少村里的老人开始反思,他们后辈不出彩的原因难道是他们不做好事?
午饭吃完,大家匆忙收拾起来,结婚是件大事,所以忙碌的事情也特别多。
村里的婶子们自觉给厨师打下手,为晚上丰盛的一顿做准备。
厨师是席夕夕不认识的知道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也许是因为吃喜酒的缘故穿了一身还算新的花棉袄和黑色棉裤,围着一条许多布丁的围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黢黢的脸上挂着个大大的笑容。
看上去严肃又喜庆。
席夕夕磕着李婶子端出来的瓜子问着旁边的胡心:“胡知青,炒菜的是哪位姨?”
胡心小声道:“那不是我们村的人!是七龙村的一个寡妇,丈夫死了靠着炒菜这手艺养活她和她孩子,她手艺还不错,十里八村的有啥喜事都会找她。”
【又是一个寡妇!】
【听到寡妇两个字都觉得不正经了。】
肖英一群婶子很自觉地把择菜场地,搬到席夕夕附近。
“呸!”席夕夕吃到一颗坏了的瓜子,苦得眉头紧皱。
【呸呸呸,都说吃发霉的瓜子花生容易得癌症呢!】
【呸呸呸!】
村里妇人觉得她穷讲究,有的吃都不错了!发霉了再晒晒不就好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被毒死。
“她叫啥名字呀!”席夕夕整个人散发着八卦之光,寡妇什么的八卦,她最喜欢了!
“好像叫什么蒲小河。”全芳一脸不确定。
“就是叫蒲小河,她姐嫁太平村的叫蒲小湖……”全招娣一脸肯定。
【这家人取名字,不是小河就是小湖,不会还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