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书记的心就像张扬名手里的秤砣,上上下下。
张扬名见秤平衡,看了眼秤上的数字道:“爸,九斤八两。”
张大田气愤递过张扬名从家里带来的粮食给李大锤道:“用队里的秤,称称。”
李大锤接过应好。
村里人都会用秤杆秤,李大锤也不例外。
他把粮食挂到秤勾上,滑动秤砣,不一会便停下动作,把秤杆刻有熟悉那面对着众人道:“十斤二两,大家看看。”
这下什么都清楚了。
张大田黑着脸,沉声问道:“田书记,缺了的粮食都去哪里了?”
田书记急声应道:“村长,这秤有问题,多的粮食就在这粮仓里,缺的二两称给村民便是了,我也不知道这秤有问题呀,”
【还在狡辩,就是觉得没证据,主打死不承认呗。】
田书记内心暗自得意,知道又如何?你们有证据吗?
【倒是来看看,就不信做过了能不留痕迹】
【这不!】
田书记内心紧张,但他认为席夕夕只是能知道别人的丑事,难道还能知道他藏粮食的地方不成?
【粮食都藏在他后院红薯洞里呢,不过红薯洞有两层,上面确实都放的红薯,用木板隔出来的底层放的全是这些缺斤少两的粮食。】
【父子二人也是狠人,夜里不睡挖了间二十平米的地下粮仓,大队才五十平米,他家就二十平,妥妥人生赢家。】
【这地窖挖得跟个葫芦似的,上面层小,下面层大,只不过和葫芦不同的是,地窖方方正正】
【还真方正,这田书记怕不是学建筑的吧!】
田书记一脸震惊,自己中专学的建筑她也知道?
随后便是一脸落败,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张大田瞥了眼田书记道:“那得去你家好好收收了。”
田书记摆烂了,回瞪了张大田一眼,就你张大田会装,明明都知道了,还说什么收收。
一群人很快到了田书记家里,难得青砖瓦房,进门便是个院子,两侧种着一些常见的蔬菜。
【贪的,贪的。】
张大田想想他儿子在城里机械厂做技术员的工资加上他的才盖上了青砖瓦房,这田书记一家都种地,也盖上了,当时他从没怀疑过,因为田书记修了房子时常叫穷,要还钱!
张大田打量着这小院,比自家房子还大!全是村民的血汗呀!
因为上工时间,田婆子和田良民并没在家,大家一路畅通无阻,直奔红薯洞!
【这张大田找得挺准。】
张大田:你席知青透露的……
众人在红薯洞前停下脚步,张大田让李大锤下洞。
这事可不能让他文质彬彬的儿子做!
张扬名无奈一笑。
咚的一声巨响。
李大锤直接掉到底层,他坐在半人高的未脱壳的稻米上,傻傻道:“村长,好多白米饭”
村长扶额,这傻大个,怎么直接把地窖砸穿了。
张扬名连忙向前,伸手把张大田拉起来。
席夕夕蹲下身,向地窖探着头,打量着这个二十平米的地窖。
大半个地窖都堆的红薯和玉米,土豆粗粮类的,借细粮的不多,在这吃不饱的年代,能吃饱便不错了,谁家天天吃细粮。
张大田看着成堆成堆的粮食,气愤道:“田书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田书记应道:“村长,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当年发洪水,我不要命的坚守最后一刻,才把应急水道挖通,不然村里不知死多少人,肖老头也不会死了。”
张大田听他提起肖老头,眼底的哀伤藏不住,这也是他对张婆子一家宽容的原因。
想当年,他们上前村被洪水淹没,上面通知转移村民去山顶,村里男人都留下来去挖应急河道,大家争分夺秒,眼看还有最后一米,其余村民纷纷都爬上河道往高处跑,只有他和田书记还有肖老头三人坚持,不然全村都废了!
【真是感人的故事呀!】
席夕夕的声音打断张大田的回忆,他就知道,没人不会不感动。
【可是这个故事,不是真实完整的呀,这田书记想用这招保自己,希望村长别上当。】
【想当年!】
张大田:……
【本来三人最后关头都可以爬上河道的,但是田书记看着不远处顺着河道奔涌而来的洪水害怕了,一下踩滑脚,又摔倒在河道底,肖礼堂没做多想,着急伸手拉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救了匹没良心的野狼,那时他便与张婆子有了首尾,那日匆匆爬窗,他不确定肖礼堂是否看见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上一用力把他甩到河道底,千钧一发之际,他爬上去了,肖礼堂自然被冲走,张大田自然没看见身后的事,一直以为是肖礼堂没来得及爬上来,等洪水之后,找到的便是肖礼堂残缺不全的尸体。】
张大田紧紧咬着牙,血腥味弥漫在嘴里,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这两个毒瘤,队里留不得!
【事出多年,肖礼堂这个事是真没证据,真是冤枉呀,还好肖拐子是亲生的,可是也被养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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