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手提青冥剑上殿,四方鬼帝立于台阶之上,十殿阎罗带着鬼差各自侍立。
冥界的人绝对忠心于颜良,其他人可不一定。
撇开六界中或尊敬或敬畏颜良的人,他的仇家也不少,轮回一道被不少妖魔鬼怪虎视眈眈的盯着,还有地狱里的那一堆。
现在颜良出事的风头已经露了出去,虽然还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了,但盼着他死的可不在少数。
譬如魔界,颜良当年手起剑落不过一招就杀了初代魔尊,谢昭差点给魔族杀绝种。
又如上古遗留的一干凶兽,颜良都是数着抓的,没死的祸害人的几乎都让他关在北境了,算起来也得有个上万年,别的不说,就这一群就恨他恨的牙痒痒。
想颜良死是一回事,但是不敢动手又是另一回事。毕竟颜良活了太久了,来来往往的不知道熬死了多少人,谁知道他精进到何种地步,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沈荒今天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震慑,或许那些上古妖兽不把她当回事,但其他有异心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轰……!”一个巨大的兽影伴随着嘶吼,直接从宣鸿大殿之上砸了进来。
飞沙走石之间,鬼帝阎罗手执法器挡在在沈荒面前。
“来者何人。”
沈荒云淡风轻,坐在宝座之上未动半分,海潮侍立在侧。
“来者何人!”
十殿阎罗替她高唱。
那巨兽来回走了两圈,收起了它的翅膀,它呲着牙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沈荒看过去,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它抬起爪子,落下之时在地上拍出来一道巨大的裂痕,又是一阵沙石迷眼之后,巨兽没了影,变成了个面色惨白,脖子上尽是青筋的年轻男人。
“一个乳毛都没脱干净的小鸟崽子,在跟我摆什么龙门阵!”他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谢昭那个死疯子的种。”
“凶兽穷奇,性情凶猛,崇饰恶言,吃人。万年前食人一千余,生魂二百余,屡教不改之际,我舅舅亲自动手缉拿,压在北境大山之下。”
礼尚往来,沈荒也揭了他的老底。
“我是凶兽,凶兽你懂吗,我都是凶兽了,你还能指望我做好事。”
穷奇嗤笑一声,又换了一副狠戾的面孔:“我今日就是来报他困我万年之仇的!”
“听说他不太好。”他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我吃了他,应该很补吧。”
“放肆!”
未等沈荒开口,海潮同鬼帝阎罗就一同开口呵斥了穷奇。
众人齐唱,金石之声震荡大殿。
“小鸟崽子,不是我看不起你,要是你娘在这里,我说不定还要怕一怕。”他又眯起来眼:“至于你,小鸟崽子,我也能吃,嘎嘣脆……”
那半句还没落音,青冥剑就飞了出去,直奔他的门面。
穷奇看见此剑脸上多了几分惊恐,咬牙切齿的错开剑锋:“这把该死的剑怎么还在,颜良不是不好了吗!”
沈荒双臂张开,身后骤然起来一片火焰,火焰很快的烧成一片,绽放出流光溢彩的颜色。
且听一声凤鸣,那片火焰化作凤鸟之形,追在青冥剑之后,奔袭向穷奇。
沈荒迅速闪身追上,召来自己的剑,双手持剑与他厮杀。
“站住,不用动。”海潮叫住了正要追出去的一众人。
“国主,这……”
“都站好,我说了不用动。”海潮岿然不动:“这也是殿下的意思。”
既然这样,众人便也缄口不言,各自归位安然侍立。
“你个该死的小鸟崽子!”
穷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沈荒在操纵青冥剑,他愤怒的化作原身,一口咬住沈荒的胳膊,带着她翻滚到了大殿之外。
沈荒拿青冥剑狠狠的刺向穷奇,穷奇也是倔强,咬死了不松口。
“嗷!”
沈荒直接化作原形,她翅膀上的涅盘明火烫了穷奇满嘴血泡。
穷奇把沈荒吐到了一边,涅盘明火轻易灭不了,那火从它嘴里一直烧到他的皮毛上,穷奇被烧疼了,满地的打滚。
“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火越烧越大,穷奇没办法,只好带着一身涅盘明火,撂下狠话就张开翅膀急匆匆的飞走了。
沈荒咽下嗓子里的腥甜,面无表情的走回了宣鸿大殿。
今日穷奇落荒而逃,用不了几日其他逃脱的妖兽和其他别有用心之人肯定就能知道,这样一来,沈荒的目的也达到了。
“疼不疼啊?”沈荒胳膊上被穷奇咬出来一道深能见骨还泛着黑气的伤口。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海潮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你小时,其他时不时就孩子三灾八难病怏怏的,可你不同,好养活的很,几乎从不生病。”
海潮用布条把她的伤口裹好:“但也会生病,一病就是重病,你一点点的时候,连着好几天都发高热,难受的你都没力气哭闹,君上抱了你一夜。”
“后来他又跟我说,你这样也好,只生大病就是消灾,小病连连反倒是不好。”
“唉,你看现在,大病小病都不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