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拿起银锁看:“你说,父亲丧妻之后又看到我,是个什么心情呢?”
齐宣答不上来:“我不知道。”
“算了,我不难为你。”沈荒起身转了一圈:“回去收拾点东西吧,我要在这里住几天。”
然后他们俩就在罗浮梦的西厢房住了下来。
当晚西北风刮的呼呼的卷着寒气,两人冻的打哆嗦。
这罗浮梦后面有一道寒脉,地下全是千年寒冰,这处本来就是谢昭怕热,避暑用的。西北风一刮,那寒气顺着过来,不冷才怪。
那么冷,两人就点了一盆火,裹着被子围着烤火。
沈荒裹着被子,齐宣给她烤山芋,烤好了把山芋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揭开皮,金灿灿的吃着很香甜。
“你吃。”另一个还没好,沈荒掰了一半分给齐宣。
“冻死了。”齐宣哧呼哧呼的吃山芋。
“我也是。”沈荒裹着被子挤到他身边。
两人都打哆嗦,对视一眼,都被对方打哆嗦的模样给逗笑了。
“我起个结界吧。冻死了,我没事,你怕冷栽冻出来病了?”齐宣把另一个山芋扒拉出来,剥好皮递给沈荒。
“起吧。”沈荒也是叫这一阵冷给制服了。
“好冷啊。”沈荒吃完山芋洗干净手和脸,脱了衣裳就上床躺着去了。
齐宣握着她冰凉的手暖:“你一冷,手就冰凉,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手脚都是冰凉,跟凉水一样。
沈荒不在意,很熟练的把冰凉的手脚往他身上贴。上一个冬天就是这样,她贴着齐宣睡了一个冬天。
沈荒打了个哈欠,但是并无多少困意:“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要出什么事一样。”
齐宣顺着她的背拍了拍:“说不定是你困到劲了,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沈荒还是睡不着,有点困又有点难受,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齐宣说话。
齐宣给她揉后心,听她说话,她说一句自己应一句,过一会儿她就睡了。
他等沈荒睡沉了,自己起来提着剑在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又回了屋子。
一身寒气,齐宣在火盆边烤热了,才敢回去睡,不然沈荒肯定要惊醒。
但,沈荒还是惊醒了。
“怎么了?”
沈荒不理他,起来也不穿衣服鞋袜,就往外跑,齐宣一下就醒了,拿着她的外衫鞋子跟在后面。
风起云涌,仰头看去,天上一片红光。
大风刮的沈荒的衣袖猎猎作响,齐宣看过去,只觉得她身形单薄。
他过去给沈荒披上衣裳,两人抬眼看着红光褪去,天光大亮。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沈荒手心汗津津的:“我得去看看大神木那里的封印。”
她说着就要走,还是齐宣拉住了她,给她穿好衣衫鞋袜:“我跟你一起去。”
沈荒点点头,直愣愣的往前走。
看到大神木下的封印一切安好,沈荒才定下心,回了神。
她转头看见齐宣把手按在大神木的枝干上,大神木竟也许他靠近,还垂下纸条从后面敲他的背,像是在同他捉迷藏。
大神木有灵,古怪的很,不喜欢的人直接抽飞,根本不许外人靠近。
没想到,它倒是很喜欢齐宣。
“它喜欢你。”那枝条又来碰沈荒,沈荒抬手摸了摸。
“真的吗?”齐宣很高兴,他在这里待着感觉还挺舒服的。
“嗯。”沈荒心里松快,嘴角也有了笑:“走吧。”
齐宣撇开那些略显热情的枝条,过去牵住她的手,然后又松开,反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沈荒趴在他肩上问。
“你也不觉得疼吗,我给你穿鞋的时候,你脚边有几个划伤的小口子,刚刚你走的太急了,我拉都拉不住你。”
沈荒摇摇头,晃了晃小腿,他不说,自己真的不太感觉的到。
“疼吗?”齐宣给她上药,然后缠上纱布。
沈荒还是摇头:“不疼。”
“我能进来吗?”门口两声敲门的声音伴着海潮的问候传了进来。
沈荒把脚从齐宣腿上放下来,起身整理衣衫,穿上鞋子:“阿姊进来吧。”
齐宣收了东西,同海潮问好,沈荒和他洗过手,转身去端茶。
海潮自行落座:“你们俩可让我好找,找了几个来回,好在我半道遇上林先生,说让我来这里找找,保不准就在,没想到真在这里。”
沈荒给她端茶:“我们俩没事,四处乱窜而已,阿姊该给我们传个信的,免得四处找我们。”
海潮摆了摆手:“我也闲着走走,再说了,你们俩一块,我突然传信突然前来,还是有些打扰的。”
她话中打趣不少,齐宣和沈荒都有些不好意思。
“阿姊,是有事吗?”沈荒开口打破这一阵的不好意思。
“是呀,有一点事。”海潮把茶盏放下:“今日天象有异,君上察觉到了,让我来你们这里走一趟,只让我同你们说,不好但是也无碍,不用太过担忧。”
沈荒没想到,夜里所见都绵延到冥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