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打的,晚间揭底的时候竟是沈荒输了。
本来应该是她赢了的,他们两人躲着看见上檀来到,但是谁知沈胤川不知道因何而来,先他一步进了青卫的日耀宫。
沈胤川来了,上檀肯定不能进去自投罗网。
于是沈荒饮恨西北,败落下来。
“父亲肯定是舅舅叫来的。”
沈荒面无表情的往回走,齐宣却看出来了恨铁不成钢,估计是恨上檀怎么晚来一步。
“愿赌服输。”沈荒把白玉蟠龙的玉佩给了齐宣。
齐宣心里都快要笑疯了,面上不显,接了过来。
“给。”齐宣把玉佩挂在荷包上还给了她。
他给,沈荒就接了过来:“怎么都给我。”
齐宣笑道:“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可没有私房。”
沈荒曲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又哄我。”
“才不是。”齐宣摸摸自己的脑门:“我这是实话实说。”
沈荒把白玉蟠龙玉佩收好,打开荷包:“还说没有私房,这不是。”
齐宣可不认,马上就喊“冤枉”:“青天大老爷,我真的冤枉。”
沈荒打开荷包,是一把五谷。
她思量片刻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人家相思送红豆,你送五谷。”
“我是个俗人,自然按俗的来。”齐宣笑着:“你且再看看。”
沈荒不知他何意,把五谷全都倒了出来,上面的是真五谷,下面的全是金子打的,看着怪好玩的。
她捏着最大的金花生,笑了:“同食五谷,是个好兆头,实在。”
“还是我荒荒懂我。”
齐宣笑着弯腰作揖:“多谢荒荒夸奖,承蒙不嫌弃。”
沈荒抬手握拳掩住唇边的笑意:“免礼吧。”
她把金花生放在齐宣手里:“打个坠子吧,用红线穿起来,我好戴着。”
“好。”齐宣应下,就去打坠子,穿红线。
“你这两手打算做挺好的。”
沈荒支着下巴,看齐宣打坠子。
“哪里哪里。”齐宣谦虚道:“这不算什么两手打算,左右都是你的。”
“我不过是陪你玩而已,你赢了是你的,你输了还是你的,我不是说了吗,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说的也是。”沈荒把一截红线递给齐宣。
齐宣把金花生串起来给她戴上:“戴着吧,好兆头呢。”
沈荒把坠子藏进衣服里:“长命百岁,多福多寿多富贵,这是说给小孩的吧。”
“说给你也一样,长命百岁多寿数你有了,多福多富贵有了也不嫌多。”
齐宣说着,还把多出来的红线随手卷了起来:“诶,红线都拿出来了,我给你把猪精在串好吧。”
“嗯。”沈荒拿出自己随身的荷包,从里面把那块小骨头拿出来:“在这里。”
前些日子,沈荒取下来过一次,红线就有些松了,后来来回沾水,一不小心就把线给扯断了,然后她就一直收着没戴。
“编个绳串吧,就跟我打络子那样的。”
齐宣想了一下:“行,我给你编一个收口,好戴好摘。”
“嗯。”沈荒把猪精放下:“今晚,我们去看热闹吧。”
“看青卫的热闹吗?”
“当然。”
“那好啊。”
沈荒闲着整理衣袖:“说起来老师和聂将军回来快两天了,我还没见到过他呢。”
师公她有些叫不出来,干脆叫聂将军了。
“那我们要去见一见老师吗?”
沈荒靠在一边:“不去,老师估计忙着给舅舅顺毛呢,我去了岂不是让我一个小辈看了笑话。”
齐宣“噗嗤”笑了:“说的也是,是我想的不周全了。”
“舅舅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沈荒叹了口气,曲指敲了敲小桌:“父母爱子都是这样,青卫近日之所以如此安分,想来也是心里明白,不愿意伤了舅舅的心。”
“冥君很不容易。”齐宣没有叫舅舅。
沈荒点点头:“是的,最不容易的就是舅舅了。”
“早年,二位大神陨落,母亲年幼,舅舅不光要看顾母亲长大,还要守护二位大神留下的遗迹,完善轮回。”
“后来母亲出事,连同身边的人,死死伤伤。”
“譬如老师,飞升上神受过雷劫需要休养生息;怀王宁有光连同王妃穆熙身死神灭;海潮阿姊腰上受轰天锤一记,落了个腰伤,又伤了心脉。”
“还有父亲伤心避世不出,他既要收拾烂摊子,还要代为扶养我。”
“舅舅事无巨细,青卫和满月都是在乱动之前就送走了,满月叫父亲关着,青卫直到少年才从昆仑回来。”
“桩桩件件,事无巨细,舅舅不能说是不容易,得说是呕心沥血。”
齐宣长叹气,顺着说:“呕心沥血说出来都有些轻。”
“是啊,好轻。”
这个话头太沉,一时间两人都不知如何再往下说。
一阵风
过,沈荒抬手接住院子里飘落的梨花。
这树梨花不应时节,是沈荒突发奇想,用法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