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上檀哪里来?”沈荒看青卫一身紫气,遮都遮不住。
青卫摸摸鼻子,不敢跟她呛声:“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有正事要做的。”言下之意就是少说我两句吧。说到这里,青卫终于硬气了一点。
沈荒瞥了他一眼:“你不想让舅舅知道,就在我面前趴着点。”
青卫瞬间蔫了,求助似的看向齐宣,齐宣耸了耸肩,表示帮不了一点。
沈荒接过齐宣剥了一半的葡萄:“你有什么正事?”
青卫眼见这话能揭过去,连忙说:“满月眼前有个大劫,姑父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沈荒手上一顿,这个“姑父”自然是沈胤川。
“那你就去。”沈荒吃完葡萄擦了擦手:“满月在哪里?”
“在东面兰陵一带,姑父给了我东西,让我去找。”
“哦。”沈荒摘了个葡萄给青卫:“你吃。”青卫受宠若惊。
等青卫走后,齐宣托着腮看沈荒:“荒荒,你是不是往青卫身上放东西了?”
沈荒摇着团扇:“你给我梳发吧,我们出门。”
“行啊,我看那支雀儿簪蛮有意思的,就簪那支如何?”
齐宣口中的那只雀儿簪,是岫玉的,簪头是雕做一只雀儿的模样,透亮透亮的,看着很有趣。
“可以。”沈荒坐在妆镜前,把梳子递给齐宣。
“啧,我怎么感觉这地稍微有点眼熟啊?”沈荒和谢昭跟着青卫行到一片深山老林。
眼见青卫飞入一道瀑布中,齐宣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嘶……这不是季家的隐身地吗?”
沈荒想起来齐豫他们一行人来:“季家人?”
“嗯,瀑布后面别有洞天,还有护山结界,不过对青卫来说不算什么。”
他们俩等的差不多了,才跟着进去。
瀑布外面不显,进了里面,发现这片山头林子间坐落着许多屋子。
人来人往,高谈阔步的年轻人神采飞扬,生机盎然。
“没想到季家是这个模样。”沈荒和齐宣隐着身形,远远的跟在青卫后面。
“他们家祖上是个有本事的游方道士,也就是因为这身本事,惹来了不少祸事,那位祖上就带着家人来了这里,繁衍生息。”
“后来也是因为这身本事,他们家内里出了异心人,险些害的家破人亡,家里又定下了狠厉森严的家规,自此也是避世不出了。”
“至于齐豫那种外姓人,也只是个例而已。”齐宣细细的跟沈荒说着季家的情况。
“竟是这般啊。”沈荒并不惊讶。
他们跟着青卫在这里待到夜深人静也没看见满月的影子,青卫也没看到,找到晚间青卫突然往后山去了。
今夜有个很大的月亮,月华如水全都倾在树林里。
只听见“扑通”一声,一棵树上落下个东西,沈荒和齐宣仔细看去,那东西落地竟成了个姑娘,滚了几圈之后就又不动了。
那姑娘骂骂咧咧的起了身,齐宣觉得有点眼熟。
“她是……满月吗?”齐宣跟沈荒对视一眼。
“是。”
“她……这是长大了?”
“大概是的。”
满月长大后熟悉的眉眼还在,原来幼圆的眼睛变得有些狭长,脸颊两边的婴儿肥还未完全消退,身量是抽高了,但是一身稚气还是未去干净。
“……满月……满月……”一阵由远及近的低声呼喊传到了这边来。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人提着灯跑到满月身边。
满月抹了一把脸:“我快要饿死了,我出来找东西吃。”她呜呜咽咽的就要哭。
“你别哭啊,你看这个。”那人一边给她擦泪一边打开油纸包着的食物。
“烧鸡啊。”满月捧着咬了一口:“我长那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点吃的,你还不许我吃。”
那人挽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送到她面前:“你咬。”
满月勃然大怒,拍了一下他的头顶:“我说了,我不吃人,我吃的是恶念,恶念你懂吗!”
“天黑透了,我们回去吧。”
满月啃着烧鸡还流泪:“我从树上摔下来,摔到腿了,现在麻了。”
“我背你。”那人背起满月走了。
齐宣越看越不对,心头惊起一片大浪:“这人……分明是季成宪啊!”
“季成宪?”沈荒不明白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不你开玩笑,季成宪今年已经有个五十岁出头了,可刚刚那人分明就是二十几岁季成宪少年的模样!”
齐宣有个二十几年没有踏足季家了,基本上都是季家两兄弟追着他走。
“此事……有异?”
齐宣沉吟片刻:“明日,我们打着做客的名义悄悄来探。”沈荒点头同意。
齐宣携沈荒前来拜访,季非诠虽然意外,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你叔父呢,我顺道来看看他。”齐宣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了季成宪。
“叔父自然是在木樨院啊?”
“那行,我自个过去看见,好久不见他了。”
齐宣掠过他,和沈荒急匆匆的就过去了,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