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沈荒回去时海潮就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少君不用急,没什么大事。”海潮拿出来一个卷轴:“眼下有一点事找不到合适的人办,只好求到少君这里来了。”
沈荒接过卷轴,打开一看,是一串一串的人名:“这是要我做什么?”
“挺好办的,都杀了。”沈荒有些惊讶,那么多人,阳寿还未尽呢,怎么要就要都杀了。
海潮看出来她的疑惑,耐心的解惑:“这里一共是十七人,这十七人共犯人命二百六十五条。”
“起因是因为一个做工的绣坊,这些人哄骗一些人家把年纪尚小的女童说是送进来学手艺做工,月月绣品归绣坊,工钱取七分给家里。”
“这样既能学手艺还能拿工钱的地方,普通人家自然动心,可这些孩子在做过一年半载的工之后,都会以各种名义失踪死亡。”
“一次两次的就有人觉得不对,向官府告了他们,可惜他们背靠大树,官府也不敢多管,加上他们还给了钱,换个地方继续这般,每次也都不了了之。”
“这些女孩表面上说是死了,其实是被带到了京城,被这些人养着,或是送人或是留用,还有命格顶好的,就被换了命,而且这些女孩大都死的惨烈……”
“一共五年,二百多条人命。”沈荒声音里都带着冷。
“此事影响重大,一干无辜女子怨气重大,况且此事恶劣,若是不严惩,只怕此风气会更盛。”
“君上把这件事的始末都甩到九重天了,量他们也不敢说我们扰乱命格这等狗屁话。”
“所以少君不用顾忌,等他们死后,拘魂使自会前去收押。”
“他们怎么死的都可以吗?”
“怎么死都可以,任何死法都可,包括参与者,有些可杀,不可杀的,只要不死,随便少君惩治。”
“还有一点,少君切不可伤及无辜,尽量不要制造骚动,至于少君杀的那些人,可以不用多管,自有人扫尾。”
“好。”
仙人下凡,不可随意使用法力,更不能随意伤人。
凡间虽然有修道之人,可摸到此门的寥寥无几,大多是一些家族,这些人也是蜗居深山老林,修炼一脉只传承自家。
当然他们也不是从不出世,也会时刻关注外面的消息,斩妖除魔,驱鬼驱魔也会帮着做一些。
除了这些以家族为传承以外的,就是一些道场,各色道场里,也不乏一些有真本事的,只不过是少而已。
沈荒接了卷轴,直奔京城那处。
金碧辉煌的酒楼,来去的人也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内里确是遮盖不住的腐败恶心。
生杀一了百了太便宜他们了,沈荒拿着卷轴瞧瞧自己的手心,心下有了计量。
当天夜里,卷轴上的人和间接参与过此事的人,都做了噩梦,他们害死的全都在梦里,一旦睡下哪怕是吩咐人叫都叫不醒,屋里贴满了符纸也不管用。
沈荒再次放出魂傀,施了点法术,只让这些人看见,吓得他们找道士的找道士,找和尚找和尚。
而后,沈荒把这些都收了。
过了小半个月,一人送了一封信,信上也只有一句话:
“死期将至,我来杀你。”
这封信加上前些日子这些人身边冒出来的事,那可是够吓人的了。
沈荒就是拿捏这些人的心理,信送出去,她又等了半月,就看着这些人因为这封信而恐慌。
就在今天,这家酒楼,谢绝外客,举办了一场异常豪华的私宴。
齐宣随季家人前来赴宴,酒楼的几个主人,走了门路花了大价钱找了一干道士来驱鬼,说是梦魇醒不过来,就在眼前闹鬼别人都看不见,还收到了恐吓信,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特意请人来看看。
有几个他相熟的季家人在外游历,正好碰上,加上给的实在多,他们也就随大流来了。
金樽玉盏,玉盘珍馐,没什么新意,只是一边还有个劝酒的姑娘,这姑娘不对,齐宣有意避开时,正好看见了她胳膊上没遮住的淤青。
齐宣端着酒杯,大眼从宴席上看过去,不止这个姑娘,一边陪酒的姑娘几乎都是强颜欢笑。
还有,这里好几个人身上都泛着浓厚的死气,这种程度只能说是离死不远了。
身泛黑气,小鬼环绕,人命官司一看就没少背,一下子死那么多,肯定是冥府的手笔。
“这事你们管不了,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多管。”齐宣拉过拘谨的季家人,沉声吩咐。
几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齐宣经常来玩季家,也算是他们的长辈,长辈开口他们自然也就点头应下,反正齐宣又不会害他们。
宴会到达高潮,一众舞姬鱼贯而入上来献舞。
还是没什么意思,倒是几个要死的那几个,此刻丑态毕露。
齐宣有点反胃,劝退了姑娘之后,自斟自饮。
这一舞毕,舞姬退下之时,取开了遮挡的帷幕,又有人抬上来一面打鼓,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姑娘上来了。
那姑娘身着红衣,拖地的裙摆却染了白色,两袖宽大,腰间勒着一截姜黄色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