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带着沈荒去了杂物间,他挪开架子,抬手去掉障眼法,解开机关露出来一条暗道。
“你家怎么还会有这个?”沈荒看见这条暗道还有点吃惊。
“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齐宣点亮他提前准备好的烛台:“小心脚下。”
“这里是我爹娘修的,那个时候我家风雨飘摇的,好多东西都存在这里,后来我把这里修缮了一下,也放了好多东西。我飞升之后我又在这里加了障眼法和结界,安全的很。”
齐宣点燃沿路的蜡烛,走到门前解开最后一道机关开了门。
沈荒看这机关有点意思:“奇门遁甲?”
“是的,就是奇门遁甲。我娘对奇门遁甲一类很是精通,就算是有人找到了这里也解不开机关也进不去,这些机关还有另一层,一旦解机关的次数达到上限,这里就会落下来石门,直接封死。”
一进门除了摆在明面上的箱子,还有数不胜数的名贵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看得人目不暇接。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现在也是你的,你不用担心,这些东西跟齐家没有任何关系,虽然都是我爹娘留下的,但我爹娘早就把东西一分为二,我弟弟的那一份早让我给他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没了。”齐宣又想到了那些日子,再度勾起之前那种嘲讽的笑容:“有时候人心对上这些黄白之物,那可是一点胜算没有。”
他翻出来一匣子珍珠给沈荒玩,两个人坐在墙角的箱子上说话。
沈荒晃着匣子,让珍珠在匣子里滚来滚去:“所以……你现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齐宣把胳膊枕在脑后:“怎么回事……也挺简单的,不过是当年我家失势,我娘过世,我爹还在关外,我弟弟也没有近亲倚靠,我家的那些亲戚没事的时候跟我们挺好的,一出了事都避的远远的。”
“人之常情嘛,谁没有一大家子。只是人心贪啊,我当时不在我弟弟身边,那些人打着照顾的旗号进了我家,差点害死我弟弟,还想要私吞我家的家财。”
齐宣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愤怒,以免吓到沈荒。
“我外祖父是大雍首屈一指的富商,我娘出嫁时,我外祖父给她备下了十里红妆,价值连城。”
“这些东西都是我娘的,就算我娘不在了,还有我和弟弟,我不在意这些东西,也不代表别人可以死皮赖脸的直接抢我的。”
齐宣呼出一口气,心里畅快许多:“他们想要,我偏不给,我不光不给,我要放把火烧了。”
“当时我遇上好多事,我带我弟弟走之前,特意翻出来好多东西,看着值钱还不值钱的,一些毛皮衣料,反正都有,一把火烧了个火光冲天。”
沈荒不玩珍珠了,向后靠着他,抬手摸摸他的下巴,生硬的安慰他:“人心叵测,不值得难受。”
“我当然不会为他们伤心,我只是心疼我的家人,我娘、我弟弟还有我爹,我娘死于抵御外敌,是巾帼英雄呢。我弟弟长大了之后接受我爹的军权,一直守在关外,侍奉我爹直到逝世,我飞升之后,虽然不能在见他们,但好歹也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我们都还好好的,我也没什么遗憾可说,挺好的。”
遗憾肯定也是有的,比如他和沈荒不见的三百年。
“撒谎,你明明挺失落的。”沈荒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齐宣破罐子破摔:“嗯,确实,你哄哄我,我就好了。”
沈荒大手一挥:“那好啊,我们一起数钱吧。”
“数钱?”齐宣一时没明白她这是什么操作。
“你不是说这些都是我的吗,那你跟我一起数钱吧,舒玄瑛整天念叨想数钱数到手抽,我也没试过呢,数钱多高兴啊。”
是啊,谁会嫌钱少啊。
齐宣的失落都还没来的沉浸,就被沈荒拉着开始数钱。
真是好多钱,齐宣知道这里的东西值钱,就是没想到算出来能那么值钱。
他们俩就在暗室里一边数一边把数过的东西记上,记了一打纸,烛台都灭了两回,他们还没数完。
“齐如月,我们发财了。”沈荒抱着一幅前朝名家的字画,捧着齐宣的脸,数钱数的气若游丝,但又很兴奋。
“是啊,发财了。”齐宣写的手抽,看金子看得眼花了都。
真是数钱数到手抽,齐宣仰面朝天,泪流满面,累是累了点,但真的好快乐啊。
“你还难过吗?”沈荒翻出来好几匣子珍珠,还有一些玻璃小球和宝石,她正趴在床上弹着玩。
“没力气难过了,累死了。”齐宣躺在一边看她弹珠子玩。
他拿着蒲扇扇风:“等过了天找个空子,我们去齐家的祠堂看看。”
“好。”
百十年前,齐宣他们家在前朝时是一家武将,可前朝皇帝日渐昏庸,朝廷日益腐败,不少人揭竿起义。
齐家人也倍受君主猜忌,逼迫之下,齐家人在战场上对抗外敌战死了很多,剩下的人愤而出走,跟本朝君主反了前朝。
那些人就是齐宣弟弟的血脉,他弟弟因为一身伤痛,五十几岁早早去世,现在的齐家一直在新朝延续着,祠堂自然也在京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