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牵着马去外面喂马,走之前还给沈荒支起来火堆烤饼。
这些饼子有的是包的肉馅,还有的是包红糖的糖饼,放在乾坤袖里,好几天都不会坏,架在火上烤一烤香味马上就飘了出来。
沈荒在这里看自己的饼,对面的三个小孩看看自己的干粮,然后一直看着沈荒手里的饼。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饼,拿着肉饼往一边挪,她挪到哪里三个小孩就看到哪里。
沈荒:“……”
齐宣:“……”谁懂啊,他一进来就看见三个人用热切的不行的目光盯着他荒荒看。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荒荒手里的饼。
“唉。”沈荒撕开糖饼,露出来里面的红糖馅:“多烤两个饼吧,给他们。”
三个少年局促的站起来,季扶云红着脸弯腰行礼,拿出钱袋子:“前辈……我们就是看您的饼香……我们不白吃,给钱的……”
“不用了,几个饼不值钱的。”三个少年的目光更热切了,齐宣昨日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荒荒给你看个好玩的。”齐宣又出去一趟,捉来一只大尾巴松鼠。
“从哪里弄来的。”沈荒接过来,刚刚还瑟瑟发抖发抖的松鼠到了她手马上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捉的,它自己跳我头上的,我捉来给你看看。”齐宣摸了摸小松鼠的大尾巴。
沈荒松手放下松鼠,看着松鼠一蹦一跳的离开:“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好。”
三个少年看他们要走,连忙起身相送。
“不用送我们,就此别过了。”齐宣冲着三个少年摆摆手。
“前辈,我们下次再见啊。”齐豫把手合成一个圆筒状,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
齐宣和沈荒今天共乘一骑,他吹了个口哨,空下的马踢踢踏踏的跟在他们后面。
“沈公子。”这个称呼从沈荒口中念出来,齐宣心尖都是一颤。
“你偷听。”齐宣偏头看她。
“我可没有,是他们太吵了,我睡醒了而已。”沈荒不承认自己偷听就像是齐宣也不承认他偷听过一样。
“这里离官道挺近的,我们找个找个客栈休整休整吧。”齐宣岔开话题。
“好的,沈公子。”沈荒故意把那个称呼咬的重了些。
齐宣恼羞:“我姓沈怎么了,我随我娘子的姓有问题吗!”
“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沈荒在他怀里笑的东倒西歪:“沈公子,照你这样说,那我也能姓齐。”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齐宣圈着她防止她摔下去:“不过你叫我沈公子我还是很高兴的。”
女子出嫁之后,冠以夫姓,从此之后像是没了姓名一样,多称呼为某某氏,齐宣不喜欢这样,沈荒也不喜欢。
但是齐宣很乐意的把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沈荒的姓,或者他还能直接姓沈。
“我们是不是到了。”齐宣想的有些出神,沈荒叫住了他。
“是……是,到了。”齐宣收回思绪,下马之后牵着马一路前行。
他们一路过来,好几天都是在外面休息的,难免灰头土脸的,齐宣无所谓,他习惯了。但是他还带着沈荒呢,沈荒也很随意,随意之间还有点小洁癖。
一路上清洁咒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几回了,沈荒还觉得自己不干净。
他们沿着官道跑马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县,齐宣找了个装潢不错的客栈,把两匹马交给客栈的雇工,进门要了一间上房和热水。
掌柜的见齐宣出手阔绰,两人又气度不凡,马上就热络了起来。
这里是上京之路一线的县,比青州的镇县看着繁华了很多,上京之路肯定是朝廷严加看守的地方,齐宣还特意挑了县里的客栈,他们俩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倒也不用担心“黑吃黑”这些意外。
“新衣服放这里了,旧的我拿走了。”沈荒在屏风后沐浴,齐宣把干净衣服叠好给她送进去。
“知道了。”夏天容易出汗,哪怕她用了很多清洁咒,她还是老感觉身上不够干净,现在泡在水里洗洗身上和心里都舒服多了。
沈荒洗过,齐宣招来人换过热水,自己也清洗了一回。洗完之后他抱着旧衣到了客栈后院,交给客栈的洗衣妇洗衣。
“热死了。”沈荒趴在席子上,露出来两段光洁的小腿。
上房的被褥都是好的,也有人定期清洗,但齐宣怕沈荒不习惯,就自己又拿钱买了新的席子被褥。
齐宣倒了杯水,双手捂着,那杯水很快就变成了冰。
“舒服。”沈荒拿过上冻的杯子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透过杯壁的凉意。
“你先拿这个捂着吧,我去问店家买些冰回来。”沈荒瘫成大字,冲他摆手。
冰盆送来之后,齐宣端着放在窗边,他拿着蒲扇轻轻的扇着风:“凉快了吗?”
“凉快。”沈荒拥着新被子翻身,圆润的脚趾舒展之后又蜷了起来。
“我想吃冰酪,没有冰酪,冰碗也行,再不济有没有什么瓜果能吃。”沈荒横着睡,占了大半个床铺。
“吃西瓜吧,我看后院的水井里有泡的西瓜。”正午时分,外面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