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迷迷愣愣的醒来,鼻息间萦绕着那股安心的气味,他心里绷着的弦都松了下来。
他这个腰当真是三灾八难,上次从山上摔下来伤了一回,这次直接被捅了个对穿,伤的还是同一边。
可能是那药效还在,齐宣缓了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睛。
几个呼吸之后,他终于能自由活动手脚。哪怕齐宣眼前模糊,就从他不经意瞥见的几眼来看,这里肯定不是他们在青州府的小院子。
齐宣转头一看,跟站在床边的人来了个对视。他刚刚经历过一遭生死,现在看见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毛都炸了,手脚也好使了,下意识的往一边躲去。
那人也没想到齐宣反应那么大,她反应的比齐宣快,冲他行了个礼:“长虹上仙莫怕,这里是少君府,我是海潮,少君府的主事女官,少君有事出去一趟,托我在这里守着。她说若是上仙问起就让我同你说她马上就回来。”
齐宣放松了下来,捂着伤口躺倒:“多谢告知。”
海潮退回不远处的方案边:“上仙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这边话头刚停,那头沈荒端着一碗冒白烟的汤药就进来了。
“少君。”海潮起身行礼。
沈荒冲她摆摆手:“辛苦你了,你去吧。”
海潮点点头,拿上东西就出去了。
齐宣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她按了回去:“你来了。”
“你这个样子真眼熟。”沈荒把汤药放在一边,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势。
齐宣觉得自己的伤口有点吓人,等她看完之后又拉被子盖上:“怎么说我们俩有缘呢,我受伤两次都是你救的。”
“一点也不好笑。”沈荒端起放在一边的汤药给他喂药。
沈荒今天没穿常服,一身红衣上拢着黑纱,头冠上飞着一只凤凰,两边步摇吊着珍珠,她的眼下纹着一些金纹,加上这身衣服华贵又不失威严。
她腰间还挂着齐宣送的玉牌,齐宣一眼就看到了:“看你这一身,我送的玉牌倒是有些应景。”
沈荒低头看了一眼玉牌:“是挺好的。”
“就是可惜了你送我的木瓜,我去捞一次人还给弄丢了。”齐宣摸到玉牌,摩擦着上面的凤凰花纹。
沈荒脸上有了点笑意:“没事,那个木瓜又不值钱,回头我能给你拉回来一车。”
这厢夫妻闲聊着,海潮又敲门走了进来。
“君上,朝晖来了,就在外面。”沈荒把空碗一撂,脸上全然没了笑容,阴云密布的能冻死人。
不光海潮吓了一跳,连齐宣都被冻的一哆嗦。
沈荒捏了捏眉心:“不好意思海潮,我不是对着你。”
海潮明显不在意,笑盈盈的抿着酒窝:“君上不必多言,我心里都清楚。只是他眼下在外面跪着,我们同级,我不好赶走他。”
“他这是想逼我呢。”
沈荒哪里会惯着他,从一边拿出一块手持玉牌给她:“他既然想跪就跪吧,只是别在我这里,让他到少君府外去跪。只要他跪下,没有我的允许那就不许起身。”
海潮领命说“是”,接过玉牌就往外去。
沈荒很烦躁的站起来走了两圈:“这次是我疏忽,还有那个蠢货……”她话说一半就停了,看着气的不轻。
齐宣艰难的往她身边挪动,沈荒看见他的动作自己靠了过去,好让他靠着:“所以……这件事情是那个朝晖做的吗?”
“我得从头说给你听。”
“跟他没关系也有关系,他那个偏心眼的娘,整天撺掇着他那个草包弟弟篡他的权。”
“这次好了,不知道是谁探出来我的踪迹,顺着找到你,他那个娘和弟弟想了个栽赃嫁祸。”
齐宣一听这个来了劲:“这个我知道,我听说是朝家内部不和,今日一听你说果真如此。我还听说这任朝家家主就是那个朝晖,还挺有才干的,他能容忍的了?”
沈荒讥讽的笑了笑:“朝家传到这里早就不似从前,君上是念旧情,可旧情也不经败坏。”齐宣听的津津有味,连声叫他继续说。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的你。”
齐宣不明所以:“莫非还有隐情。”
“还有,不是我说,朝晖那个娘和弟弟也太心急,不打听清楚我什么来头就对我下手,不光没得逞,还惹祸上身。”齐宣特别幸灾乐祸。
沈荒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个还得往前说,其实在我之前,朝晖才是最有望被立为少君的人。”
齐宣感觉自己真相了:“但现在少君是你啊,怎么他还怀恨在心啊?”
“不清楚,我半路杀出来成了少君,别人还好,朝家肯定是不服。只不过不服也没用,君上铁血手腕,说一不二。”
说到这里齐宣有一点不明白:“冥君与天齐寿,干嘛还要立少?”
沈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事还是君上自己提出来的。”
“过过过,你接着说。”
“朝家肯定没有轻易罢休,他们自知拧不过君上,转头就打上我婚事的主意,但是被君上呵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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