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果果问了一圈,都没得到确切答案。
或者说,这些飘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昌平市里的飘都被弹出来了。
没有得到更多信息,辛果果便不打算停留了。
这会儿天都开始熹微亮了。
跟这些飘打了个招呼,她便打算继续赶路了。
“姐们儿,等等我!”
辛果果忙停下,看向身后飘来的飘,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以为你不去了。”
“嗨!没事没事。我就是回去收拾了一下家当。”
之前就说要跟着辛果果到处逛的飘,名叫阿秀。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自她有记忆起,她就已经在乱坟堆了。
从自己的家当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辛果果:
“这是我们去别人的坟头偷的祭品,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辛果果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阿秀眉眼弯弯,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月牙。
她又拿出一颗苹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辛果果也咬了一口。
嗯!
很经典的祭品的味道。
她吃得很慢。
阿秀却吃得很欢快,没一会儿就将一整颗苹果都吃完了。
见辛果果的苹果还剩一半,她咽了咽口水:
“你吃东西好慢啊。是不喜欢吃吗?”
见她眼巴巴盯着自己手里的苹果,辛果果:……
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一颗冻梨:“你尝尝这个吧?”
“哇!你居然有冻梨!”阿秀眼睛都瞪大了,“这可是稀罕物!”
就算是他们去偷祭品的那家人,都没供冻梨呢!
辛果果笑了笑,没说话。
她总不能说,她就好这口,所以给自己准备了不少吧?!
阿秀小心地抱着冻梨,将冻梨捧在鼻子下闻了又闻,却没舍得吃,小心地存放起来。
辛果果也没管她。
吃完了苹果,俩人也加快了速度。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小山村。
小山村里的建筑还有些落后。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很多人家却已经都起了床,开始忙碌一天的生计。
辛果果一家一家地找过去,终于看到了受害者母亲和父亲。
她顺着飘过去,只见一个破旧的小木屋立在那里。
篱笆小院里养着几只鸡。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太,正弓着腰,端着一个簸箕,将簸箕里装着的玉米糁洒在地上,嘴里“咯咯咯咯”地招呼着鸡仔们。
哪怕见过受害者母亲的照片,可十八年过去了,辛果果第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这位母亲如今已是六十岁高龄。
脸上布满皱纹,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比照片上的模样苍老了很多。
“妈,你别喂鸡了,赶紧来吃饭!”一个中年男人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碗碟。
“诶!就来!”老人把剩下的糁子撒出去,把簸箕放下,拍了拍衣裳,去洗了手。
很快,一大家子便围在一张方桌边坐下,开始吃饭。
“妈,我在镇上找了个活,一会儿就走。秀芳也得去学校食堂。你们老两口在家里,自己注意点儿。重活累活就别干了,等我回来的。”
“我们知道了。”
老两口点头答应,实际上却并没放在心上。
他们老了,但还能动弹,不想成为孩子们的负担。
吃了饭,男人一家三口便收拾了东西,往镇上走。
路上不少人打招呼。
还有人窃窃私语。
“这郑憨子咋还敢把孩子往学校送啊?不怕又没了?”
“嘿!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呢?!别咒人孩子!那学校又不吃人!”
“咋不吃人?!他家妮儿不是就给吃了?!骨头都没剩!”
“那又不是学校的问题!”
那婆子撇撇嘴,嘀咕:
“咋就不是学校的问题了?我看啊,说不定就是那学校里的人呢!不是他们,他们咋又给送米,又给送面的?!那不是做贼心虚嘛!”
其他人闻言,都悄摸离她远了些。
这话他们可不敢说,也不敢听。
虽然他们心里也这么想,可那天来的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惹,他们哪儿敢瞎说?!
辛果果闻言,眼睛一亮,资料里可没记录这些东西。
她立刻停了下来,打算再多听两句。
哪里料到,看着那些人的表情,那婆子也不再说了。
辛果果:……
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婆婆你这样不地道哇!
想了想,她招招手:“阿秀,你帮我去刚才那家,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行不行?”
阿秀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好的呀!”
立刻屁颠屁颠,兴冲冲地回到了郑家。
嘿!破案游戏啊!她喜欢!
辛果果打算跟着刚才说话的婆子,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一边发信息给丁向阳,说了一声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