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把耙子一扔,转身就跑。
他得去问问澈哥。
真要是澈哥干的,他得给澈哥鼓掌。
干的太好了!
哈哈哈哈!
柱子越想越高兴,咧着嘴,笑得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等他到了宋澈家时,有不少人都远远地看着他,面带惊疑。
柱子这是……疯了?
受啥刺激了?
柱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风评被他自己害了个彻底。
这会儿,他敲响了宋澈家的门。
宋澈正在收拾院子,将一些坏了的地方修整一番。
听见敲门声,他出来开门,手里还拿着个斧头,他一边让开路,一边问:
“柱子?咋了?”
看到宋澈手里的斧头,柱子瞬间冷静了下来:
“嘿嘿,没事。澈哥,你这是忙啥呢?”
院子里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很多地方显然是刚被暴力拆除的。
宋澈走到厨房门口,一斧子将还半立的一根腐朽的棍子搂开:
“简单修整一下。这屋子里好些东西都太破旧了。”
柱子点头附和:“确实。”
一边捋起袖子,“我来帮忙。”
宋澈也没拒绝,只问他:“家里的活都干完了?”
“谷子都晒上了,这会儿也没啥事了。”
宋澈便没再问。
两人干起活来,比一个人快多了。
柱子的加入,也让宋澈轻松许多。
辛果果在井里蓖了凉白开,没一会儿就端来给两人喝,解解暑气。
到了下午的时候,她便去厨房烧火做饭。
前两天宋澈去了趟镇子,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不过,她如今挺着个大肚子,只能站着。
烧火的工作便交给了才三岁的小木木。
小家伙懂事得很,早早就学会了烧火。
如今帮忙烧起火来,很是熟练。
闻着房子里传出来的肉味,柱子用力吸了吸鼻子。
算了算时间,他起身:“澈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收谷子去了。”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宋澈忙一把将他拉住:“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吃了饭再回去收谷子也不迟!你嫂子特意给你做的红烧肉,你不是就好这口吗?”
柱子一听“红烧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因着爷爷领着俸禄,他家的日子相比其他人家要好上些。
但这好,也不过是一年比别人家能多吃一顿肉罢了。
他小时候只吃过一次红烧肉,还是跟着爷爷去县城汇报工作的时候,在酒楼吃的。
自那以后,他便对红烧肉念念不忘。
可这道菜费油,他娘哪儿舍得做?
就算将就做出来,那味道吃着也不大对。
可这会儿闻着空气中的肉香,他一下子就肯定了,这就是他吃过的红烧肉!
而且,可能比他吃过的还香!
口水不自觉分泌。
柱子可耻的心动了。
但如今这年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澈哥刚回来,肯定也没什么钱,他哪儿能那么厚脸皮呢?!
这会儿,柱子完全忘了他刚才猜测的那一百两的去向。
一个劲儿摇头:“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去收谷子去,再晚,天就黑了。”
宋澈不由他再说,一把拉着他在石桌边坐下: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我家还能少你一口吃的?!一会儿要是天黑了,我跟你一块儿收谷子去!”
柱子这下子是走也走不了,不走又不好意思。
小木木小手里抓了一把筷子出来,整个小身子晃晃悠悠的,一只小手扒在门框上:
“爹爹,柱子叔叔,娘让你们进来端菜。”
院子里的厨房被拆了,辛果果今天是在屋子里做的饭。
即便是掀着门帘,这会儿也热得仿佛整个人都要被蒸熟了。
她跟在儿子身后,一只手牵着女儿,走出来。
哪怕外面的太阳晒得火辣辣的,但一出门,风一吹,辛果果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夏天做饭,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前几天都是宋澈在做,他不想让她沾手。
今天因为柱子来了,辛果果才接手了厨房。
这会儿,两个大男人走过来。
宋澈忙上前,一只手扶着妻子,从怀里拿出帕子,给妻子擦了擦汗:
“出了汗,不能直接吹风。回头得了风寒,还得头疼。”
辛果果笑着,乖乖点头。
柱子看着宋澈手里的帕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娘嘞!
澈哥居然在怀里揣了块帕子?!
柱子觉得澈哥在他心目中那个分外爷们的形象,有点儿坍塌了。
可看着嫂子和澈哥之间那温馨的画面,他心里居然不觉得澈哥这举动娘们唧唧的!
柱子默默在心里记下,以后有了媳妇,他也得学着点儿。
瞧瞧澈哥跟嫂子俩人。
他就这么看着,人俩人都没做别的,他都觉得人家的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