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云以身为饵牵制了所有海匪,陆临雪押运的粮草十分顺利的就到达了翁城。
吩咐人将粮草送入军中,却听回来的人禀报,得知近来军中人员调动频繁,还从军中听来了些谣言,说是忠王意欲勾结陈霖谋反。
陆临雪觉得很是滑稽,陆家的子嗣谁都可能谋反,唯独四弟不会,他若有此心,只怕整个江左早已大乱了。
前去拜见皇叔父的途中,又发现了楚怀夕领着几名女使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嘀咕个什么。
见到陆临雪的身影,楚怀夕连忙就走,生怕与她撞上。
“站住。”
陆临雪大步流星的奔上前去,拦住她去路,不停审视着她:“怀夕姑娘,你为何躲着本宫?”
“公主说笑了,奴婢怎会躲着您呢。”,楚怀夕皮笑肉不笑。
陆临雪总觉得她心里有鬼,再想着入翁城这许久,始终不见太子身影,甚至是他身边的陆彦、陆辉皆不在军中,实在奇怪。
太子本就多疑,倘若他要是信了这些谣言,大宁的天下非乱不可。
“我问你,太子去哪儿了?”,陆临雪急声质问道。
楚怀夕假装摇头:“奴婢身份卑微,哪有权过问太子行踪。”
“怀夕姑娘还真是谦逊。”
陆临雪冷笑:“要说你身份卑微,那倒不假,可要说你不知道太子行踪,那本宫是万万不信的。”
话落,立即唤来军士们,厉声道:“你今日若不如实相告,必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
楚怀夕神色平平,没有半点惧怕:“公主今日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只有一句话奉送,的确是不知道。”
“本宫再问你,是何人散布忠王谋反的消息?”
陆临雪隐隐觉得此人这次随太子来前线并没安什么好心,怕是她在蛊惑太子。
楚怀夕抿唇浅笑:“公主问的愈发古怪,奴婢一个弱女子怎会知晓军中之事,奴婢就太子身边一个通房丫头,公主查案不去军中寻找线索,反而跑来为难奴婢是何道理?”
目光幽深的睨她一眼,楚怀夕笑意夹着一抹玩味之意:“听闻忠王就要从锦阳回来了,公主若真是心存质疑,该想想如何化解这场矛盾,太子的脾气公主应该了解吧,他向来雷厉风行,如果下定了决心,那此事非达成目的不可。”
陆临雪觉得此人今日很是古怪,而且太子如果真是下定除掉四弟的话,那他应该想法对此事保密才对,而不是让这等传闻散布出去,叫老四有了防备。
莫不是楚怀夕在搞鬼?
她这是想帮老四?
陆临雪半眯着眸子,紧紧打量着她,也不知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太子的行动。
想到此,她也懒得再与楚怀夕置喙,匆匆赶去了皇叔父的临时宫邸。
陆琛近来身子愈发沉重,只是军中粮草已经捉襟见肘,得知儿媳叫昭阳送来了粮草,他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浑身充满精力。
强撑着一股子力气,叫宫人们为自己穿戴好常服,他立刻召见了陆临雪。
看到许久未见的叔父已然清瘦了一大圈,俨然只剩下一层皮包骨,陆临雪很是心疼:“前线有太子操持军务,陛下该以龙体为重,如此方能确保我大宁江山永固。”
“朕并无大碍。”
陆琛面上毫无半点异色,装得跟往日一样生龙活虎的:“昭阳,这次你来的很及时,为朕解了燃眉之急。”
“都是太子妃的功劳。”
陆临雪一脸谦逊,很是中肯的回道:“若不是以身为饵,拖住了海匪,侄女哪有这么轻易将粮食送到。”
“云儿自己去拖住海匪了?”
陆琛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复杂,忍不住轻咳了数声:“这傻孩子,怎么什么事都想着身先士卒?如今整个漓阳的安危全系她一人身上,她若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当时情况紧急,皇后又悉心做了安排,侄女也不好相劝。”
陆临雪宽慰道:“陛下不必忧心,忠王妃已来信告知,太子妃这次不仅顺利将叶家的粮食运到了漓阳,还寻回了尤典和那丢失的二十万石粮草,就连胡烨笙也被太子妃除掉了,接下来咱们大宁只会更加风调雨顺。”
陆琛欣慰不已的连连颔首:“云儿倒真是能够不断给人惊喜,她能嫁进咱们陆家,也是咱们陆家祖祖辈辈积下来的福分。”
想到太子近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心里突然莫名就感到一阵窝火。
瞥了眼陆炳,他立刻吩咐道:“那孽障自打从舒城回来后就一直避着朕,正好昭阳来了翁城,你差人略备家宴,叫太子过来,一家人团聚团聚。”
陆炳蹙了蹙眉:“太子最近好像不在翁城。”
“他不在翁城又去了哪里?”
陆琛怒道:“莫不是还想亲自跑去同宋唯昭拼命?”
陆炳苦着脸,也不知如何作答。
陆临雪只得委婉的言道:“听闻忠王殿下快从锦阳回来了,侄女从军中回来,发现军中人员调动频繁,会不会是太子前去迎接忠王了?”
陆琛顿时意识到不对劲,若只是去迎接临之,调动军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