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女子,薛神医欣慰的点了点头:“就为了能再吃上些人间美味,老朽便答应了,暂留王府。”
傅归云一听,和书颜、清露几人相视着,顿时露出欣喜的笑意:“老神医此话当真?”
“那不然怎么办?”
薛神医懒懒的挑眉:“总不能再叫你这丫头将老朽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去了吧。”
“不会,不会。”
傅归云忙不迭吩咐道:“清露,你和童嬷嬷亲自去为薛神医收拾一座院子出来。”
“倒不用。”
薛神医摆手道:“就住医馆吧,清静些就好。”
“都听老神医的。”,傅归云依从着答道。
薛神医随即起了身,看着书颜,说:“带个路吧,若是依着老朽的法子,王妃这病得每三日行一次针,中间不可间断。”
随后,便笑着看回傅归云:“今日那油炸春笋怕是吃不上了,不过前几日的葱爆羊肉,还有三丝鱼翅,和阳关三叠属实不错......”
不等他说完,傅归云就心领神会的应道:“老神医放心,待您回来,我必为您备好。”
“上道。”
薛神医满意的出了门,书颜乐滋滋的连忙上前引路。
如今这怪老头总算是愿意安心留下来了,傅归云打心底里高兴,也急着吩咐清露叫人去准备食材。
至于长春宫那边,有书颜跟去,还有姜嬷嬷,她倒也不担心说不通婆母。
薛神医被书颜引着入了长春宫时,叶知澜正用完药,冷不防看到此人,倍感诧异。
“薛神医?”
她怔愣着,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
“看样子,王妃好像不欢迎老朽。”,薛神医环抱着双臂,一副懒散的样子。
“岂敢。”
叶知澜僵笑着应了声,姜嬷嬷前些日子误会过老神医,此时也担心王妃将人赶走,忙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道:“先前正是老神医为王妃行的针。”
听此,叶知澜有些纳闷的看回薛神医。
心里虽然清楚此人有些本事,可他说话实在难听,若不是临之那孩子当初恳请自己让他诊治,她实在不愿待见此人。
漓阳王府总该是要顾及王府的威仪。
“老神医向来不羁,我王府也不以势压人,倒不知老神医此次怎生愿意留在王府了?”
叶知澜语气不冷不热道。
“王府娶了门好媳妇啊。”
薛神医慢调不吝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针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老朽本不想来触王妃的眉头,可你府上这世子妃费尽心思的留人,老朽若再不识抬举,那倒真真是在故意拿乔了。”
“云儿?”
叶知澜一头雾水的看向姜嬷嬷,姜嬷嬷立即凑到她跟前低语了几句。
叶知澜听得心里一酸,哪有堂堂世子妃去给一个江湖郎中整日做饭的道理。
这孩子着实将自己委屈得太狠了些,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受这样的苦啊。
“老神医就此离去吧,本妃这病并不打紧。”
叶知澜脸色微沉:“送客。”
“王妃。”
姜嬷嬷和书颜心里都是一急,世子妃好不容易将人留下,怎能这样又将人送走了。
薛神医这时却难得的正肃起来:“王妃若真是为这些孩子着想,就该好好配合着医病,而不是叫孩子们整日为王妃的病情牵肠挂肚。”
想到临之这些年不遗余力为自己四处遍访名医,叶知澜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老朽虽无确凿的把握可以为王妃根治病症,不过既然答应留下来,定会竭尽所能替王妃诊治。”
薛神医淡淡的笑了笑:“言尽于此,毕竟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王妃可好生斟酌。”
也未急着替她行针,薛神医先离开了长春宫,到外面相候。
叶知澜心绪难平的坐在床边,陷入了沉默。
书颜倒是了解王妃的心思,她这样尊贵之人,向来将尊卑礼仪看得很重,定是不想让世子妃为她受这样的委屈,甚至会觉得世子妃这样做折辱了王府威严。
但世子妃那性子,她更为了解,向来是个有恩必报的,王妃待她那样厚重,别说是给薛神医做饭,怕是跪着央求薛神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想到此处,她壮着胆子劝道:“容奴婢多句嘴,王妃乃万金之躯,却也有礼贤下士,折节下交之心,世子妃行事向来有度,可在她心里,更看重与王妃的婆媳情意,为了王妃的病,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的。”
说着,一脸诚挚的跪下身去,央求道:“还请王妃顾念自己的身子。”
姜嬷嬷见状,也连忙跟着道:“王妃,世子妃用心良苦,您......”
叶知澜抬了抬手,将她打断。
沉吟良久后,她终于颔首:“请薛神医进来吧。”
见此,几人都是一喜,赶忙将老神医请了回来。
薛神医满脸欣慰的走了进来,一改先前的桀骜姿态,恭敬的与她抱拳作了一礼,这才过去替人行针灸之术。
“府里的医师虽说治疗的方案稳妥,可也太过谨小慎微了些,导致体内寒毒淤积,血气不通。”